天光微亮时,郑俊明抱着浑身酸软的董森越去浴室简单冲洗,两人最终相拥着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晨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洒进来时,董森越被全身的酸痛唤醒。他艰难地支起身子,窗外皑皑白雪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地上散落的衣物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再睡会儿..."身后传来沙哑的嗓音,郑俊明的手臂仍牢牢环在他腰间。
"你醒了?"董森越回头,看见晨光为爱人镀上一层金边。
郑俊明揉了揉太阳穴,宿醉让他头痛欲裂:"嗯...昨晚我..."
"记得多少?"董森越捡起地上的裤子,膝盖处明显的污渍让他心头一紧,"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随着郑俊明断断续续的回忆,董森越开机查看手机。一连串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让他呼吸一滞。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郑俊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董森越的目光落在那两个明显的跪痕上:"我爸为难你了?"
在爱人执着的追问下,郑俊明终于坦白了一切。
"你怎么这么傻?"董森越眼眶发红,猛地抱住他,"他说你配不上你就配不上?我和家里的矛盾是因为我喜欢男人,而那个男人恰好是你!"他捧起郑俊明的脸,一字一句道:"听着,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你娶了别人,我也要缠着你一辈子!"
幸福来得太突然,郑俊明怔怔地问:"我...我不是在做梦?"
董森越低头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疼吗?"
"疼!"郑俊明却笑了,眼底泛起湿润的光——这疼痛如此真实,真实得让他心尖发颤。
董森越看着郑俊明孩子般雀跃的神情,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
他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你和柴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郑俊明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低声解释道:"我们只是形式婚姻。她心里早有所属,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表白。她为了给父亲一个交代,我为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便有了这场表面婚姻。"
那晚,他趁着郑俊明熟睡以后,本想悄悄删掉郑俊明威胁他的视频。
可当他无意间翻到郑俊明与柴馨菲的聊天记录时,窥见了这些年深藏的辛酸与苦楚。
郑俊明没有背叛他,他也没有背叛郑俊明,他们都始终如一的爱着彼此。
正是那一刻,他决定留下来—用为他捏腿洗脚,纵容他无礼的羞辱,甚至俯身用嘴取悦他,任他在自己身上宣泄积压太久的火焰。
若不是知晓这背后的隐情,他董森越怎会甘愿背负破坏他人家庭的骂名?
董森越眉头微蹙,目光紧紧锁住郑俊明:"那这套房子又是怎么回事?柴小姐和程秘书都说这是你买的。"
郑俊明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轻声道:"这套房子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我和邓宇业商量好,借他的手转交给你。"
"邓宇业早就知道了?"董森越瞳孔微张,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想到这些天自己还蒙在鼓里,说不定被邓宇业暗中看了多少笑话,脸颊不禁微微发热。
郑俊明解释道:"那天和柴馨菲吃饭时碰巧遇见他和他女友,闲聊间才得知晓安的事。"
"原来如此..."董森越眼中闪过恍然的神色,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所以你才急着把我赶出家门,是怕我发现你在偷偷准备新房?"
郑俊明轻笑一声,在他唇上落下轻柔一吻:"是啊,要不是为了这个,我怎么舍得和你分开这么久?"
董森越依偎在爱人怀里,一个接一个地问着心中的疑问。郑俊明始终耐心地注视着他,每一个回答都温柔而详尽,仿佛要把这些时日的思念都融进字句里。
当年那件事后,郑俊明高考失利,只勉强考上了一所二本院校。
他整日浑浑噩噩,对未来毫无期待,直到大三那年,在健身房遇见了柴馨菲。
她一眼相中了他,提出形婚的条件—只要他配合她演戏,定期在她父亲面前扮演恩爱夫妻,她就能给他一份体面的工作,而两人私下互不干涉。
那时的郑俊明早已对前途不抱希望,想着以他的学历,毕业后也未必能找到什么好出路,便答应了这场交易。
董森越听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他记得当年灏灏曾提过,郑俊明可能会被退学,可按照他的说法,他不仅没被退学,反而顺利参加了高考?
郑俊明紧盯着董森越的表情,见他似乎信了自己的解释,暗自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这就是你离开的这五年,我经历的所有事情。”
董森越也坦诚地讲述了自己这五年的经历,甚至播放了他和姚书婉的录音,证明董晓安的出生并非出于他的意愿。
郑俊明沉默着听完,忽然一把将他按倒在沙发上,整张脸埋进他的肩窝,狠狠咬了下去。
“嘶——疼!”董森越缩了缩脖子,伸手摸了摸渗血的牙印,委屈地瞪他,“你干嘛咬我?”
郑俊明眼神凶狠,嗓音却微微发颤:“这是惩罚!让你这么不小心!这次是多了个儿子,下次呢?是不是连命都要丢了?”
董森越心头一软,轻声道:“对不起,明明…让你难受了。”
久违的昵称让郑俊明神色稍霁,他低头舔了舔自己留下的齿痕,语气里带着几分得寸进尺的意味:“光嘴上道歉可不够,你得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
董森越望着他灼热的眼神,心领神会地吻了上去。看来……今天得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