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洁白的骨瓷盘中,左边整齐码着酱色的猪舌薄片,右边则是纹理分明的牛舌切片,中间用玫瑰酱勾勒出一道爱心。
董森越盯着餐盘,额角跳了跳:"......"这菜名未免也太露骨了。
郑俊明却眼前一亮,暗自窃喜:这名字取得妙!他和小越可不就是......
"不就是普通的卤猪舌和烤牛舌吗?"董森越忍不住戳穿。
服务生立即摆手:"哎欸!这道菜背后可有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典故。相传在明朝年间,有一头猪爱上了一头牛..."
"放下就行,"董森越面无表情地打断,"故事跳过。"
服务生讪讪退下。不多时,又端上一道摆盘精致的佳肴:"这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本店最受欢迎的菜品之一。"
郑俊明顿时来了兴致—盘中两只禽掌相对而卧,酱汁勾勒出十指相扣的纹路。
"这是...?"
"选用上等鹅掌与土鸡掌慢火焖制而成,"服务生热情介绍,"这道菜背后也有个凄美的爱情传说..."
董森越冷笑:"鸡和鹅连物种都不同,能有什么故事?"
郑俊明摆摆手,服务生识趣地退下。
片刻后,服务生小心翼翼地捧来一只精致的海蓝釉瓷盘:"这是我们主厨的拿手好菜—'深情泳鲍'。"
鲍鱼在澄澈的高汤中微微颤动,宛如在碧波中徜徉。
董森越扶额:"你们厨师该不会是中文系毕业的吧?"
服务生笑吟吟地点头:"您猜对了,我们主厨以前还真是语文老师呢。二位请慢用。"
服务生刚离开,郑俊明便低笑出声:"宝贝,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不敢冲我发火,就拿服务生撒气?就这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董森越冷着脸切着盘中的菜:"我哪来的气?郑先生想多了。还有——"他刀尖一顿,"别叫我宝贝。"
郑俊明眼底的笑意更深:"放心,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到时候,随你怎么拿我撒气都行。"
这时服务生战战兢兢地端上最后一道菜:"这、这道是'爱在心头口难开'......"话音未落,见董森越脸色一沉,立刻放下餐盘逃也似地离开了。
"我的爱早就说出口了,"郑俊明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食物,"你的爱,就这么难开口吗?"
董森越被那灼热的目光烫得坐立不安。若不是在公共场合,他恐怕早就......他深吸一口气:"我没有爱,也不需要开口。赶紧吃,吃完就走。"
郑俊明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见董森越低头专心用餐,不甘心地咬了咬后槽牙—这么好的氛围,不做点什么实在太可惜了。
董森越悄悄抬眼,见对方也低下头,刚松口气,突然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蹭过他的小腿。他强忍着没低头,抬眼瞪向对面—
果然,郑俊明正垂眸装作专心用餐,嘴角却挂着狡黠的弧度。
服务生过来上菜时,董森越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在桌下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脚踝,狠狠甩开,同时用眼神警告郑俊明。
郑俊明哪会轻易放弃?趁董森越接过餐盘的瞬间,又抬起脚撩拨过去。灵活的脚趾隔着西裤布料,在大腿内侧暧昧地勾画,惹得董森越呼吸都乱了节奏。
"先生,您脸色不太好啊?"服务生担忧地问道。
董森越勉强扯出个笑容:"没事。"
郑俊明一边用脚趾继续作乱,一边若无其事地向服务生询问菜品典故。董森越死死盯着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看着董森越隐忍到扭曲的表情,郑俊明心里乐开了花。脚上的动作越发大胆,忽然,脚尖碰到了一个微微发硬的...
"啊!"董森越猛地一颤,差点打翻水杯。
服务生吓了一跳:"您、您怎么了?都出汗了,是不是太热了?"
董森越狠狠瞪了郑俊明一眼:"把空调调低。"
等服务生调完温度离开后,郑俊明唇角勾起—他的小越不仅没有坚决制止,甚至还有了反应。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肆无忌惮,脚上的动作越发大胆。
"啪!"董森越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拍开那只作乱的脚。却在下一秒,那只脚又缠了上来。
电光火石间,董森越突然俯身,利落地扒下郑俊明的袜子塞进自己口袋,起身就走。
"小越!"郑俊明刚要追,却发现董森越已经大步流星走出了包厢。
他低头看看自己光着的右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穿上皮鞋追了出去。
董森越快步走进卫生间,用冰凉的水拍打着发烫的脸颊,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躁动。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保持着亢奋的状态,他在心里暗骂:该死的郑俊明!
郑俊明结完账,恰好看见董森越推开餐厅大门的身影,立即迈开长腿追了上去。他贴近董森越耳边,压低声音道:"我的袜子呢?还给我。"
这个暧昧的问题让董森越瞬间回想起方才的亲密接触,身体竟又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这种本能的反应让他既羞恼又难堪:"什么袜子?我不知道!"
郑俊明低笑出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讨饶:"刚才是我过分了,把袜子还我吧。"
董森越瞥了眼郑俊明那只光裸的脚踝,故意露出讥讽的表情:"我这里怎么会有你的袜子?难道郑经理出门只穿了一只袜子?"他轻嗤一声,"也不怕磨脚?"
郑俊明盯着董森越那张写满无辜却又暗含挑衅的脸,后槽牙不自觉地磨了磨:"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只袜子,就送你了。"天知道他多想现在就狠狠地把这个嘴硬的人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
董森越不再理会郑俊明,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