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泳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突然压低声音:"你还不打算告诉家里?"
董森越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暂时不想。"他抬眼看向表哥,"帮我保密。"
"可这事..."关泳皱起眉头,"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晓安都四岁了。"
"能瞒一时是一时。"董森越转移话题,"倒是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表嫂?"
关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甜蜜的笑容,连眼角都漾起细纹:"他最近很忙,等回华国再说吧。"
"连名字都不能说?"董森越挑眉。
"你应该听说过他,"关泳眼中闪着骄傲的光,"毕竟他在业内很有名。"
"我认识?"董森越来了兴趣,"谁啊?"
关泳神秘地眨眨眼:"留点悬念。"
"切..."董森越撇撇嘴,"神神秘秘的。"
这时关泳的手机响了。看着他瞬间柔和的表情和放轻的声音,董森越立刻会意——准是那位神秘的"表嫂"。
"嗯...好...我马上过去..."关泳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董森越默默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秀恩爱分得快。
挂断电话,关泳歉意地说:"抱歉,你表嫂约我去泡温泉,我得先走了。"
"去吧。"董森越摆摆手,心想临走还要撒把狗粮。
关泳刚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姑姑让我带句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董森越的手指蓦地收紧。五年了,他始终不敢回华国,不敢面对可能会逼婚的父亲。
可母亲期盼的眼神、大哥关切的目光、灏灏调皮的模样...这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关泳拍拍他的肩,声音轻柔:"五年了...该回去看看了。"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董森越却觉得胸口发闷。他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咖啡,沉默不语。
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别后,董森越刚准备回公司,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就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紧急电话。
"董先生,"老师的声音透着紧张,"晓安在公园和同学发生了冲突,不小心把另一个小朋友的头打破了...现在正在儿童医院..."
董森越心头一紧,正要询问详情,手机又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大嫂林若溪。
"小越,"大嫂的声音透着焦急,"小枫在幼儿园郊游时被同学打伤了头,现在在儿童医院。我这边实在走不开..."
挂断电话,董森越匆忙拦了辆出租车。去医院的路上,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子和侄子都在同一个幼儿园的郊游活动上受伤?该不会...
"不会这么巧吧..."他喃喃自语,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董森越看到了令他哭笑不得的一幕。
"等我二叔来了,看他不收拾你们!"董燚枫顶着头上的纱布,气势汹汹地喊道。
"哼!"董晓安叉着腰,奶声奶气地反击,"我爸爸一个能打五个!来了就把你二叔打得满地找牙!"
"我二叔能打七个!"
"我爸爸能打十个!"
"我二叔能打二十个!"
两个小家伙吵得正欢,看到董森越推门而入,顿时像见到救星般异口同声:
"爸爸/二叔!他欺负我!"
董燚枫瞪大眼睛:"他是我二叔!怎么可能是你爸爸!"
董晓安不甘示弱:"他是我爸爸!怎么可能是你二叔!"
董森越揉了揉太阳穴,示意两个小家伙安静。他转向站在角落的曹瀛洲:"洲洲,告诉叔叔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今天的公园郊游中,董燚枫又跟着其他小朋友嘲笑董晓安和曹瀛洲是"没妈的孩子"。
争执中,董晓安气不过用石头砸伤了董燚枫的头。
董森越蹲下身,温和地向两个孩子解释了堂兄弟的关系,并指出他们各自的错误。在他的调解下,两个小家伙很快握手言和。
就在事情即将圆满解决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阳光从他背后洒落,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董森越正思索着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就见曹瀛洲小朋友欢快地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腿:"爸爸!"
曹酒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生什么事了?"
"您是洲洲的父亲?"董森越惊讶道,"真是太巧了。"
曹酒抬头,认出了董森越:"是你啊?"两人相视一笑,交换了姓名。董森越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表示问题已经解决。
曹酒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儿子不认识你侄子?"
董森越压低声音:"晓安是私生子...家里不知道他的存在。"
曹酒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