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走廊染成橘红色,董森越抱着台词本快步穿过光影交错的廊道。转角处突然闪出一个身影,他猛地刹住脚步——左旭戈像堵墙似的横在面前,校服领口歪歪斜斜地敞着。
"借过。"董森越往左跨步,对方立刻右移;他往右闪身,左旭戈又堵了上来。两人像在跳一场诡异的探戈。
"滚!"董森越终于失去耐心,声音冷得像冰。左旭戈突然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将衬衫纽扣崩飞一颗。那颗纽扣在夕阳中划出银亮的弧线,"叮"地滚进排水沟。
"离我的女人远点!"左旭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喷出的唾沫星子在光线下清晰可见。董森越被他嘴里飘出的泡面味熏得后仰:"你的女人?"
"装什么蒜!"左旭戈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姚书婉也是我的!"
董森越突然笑出声,这笑声刺激得对方脸色由红转青。他轻松掰开钳制自己的手指:"姚书婉认识你吗?"整理衣领时故意慢条斯理,"她刚才还说——"模仿着女生的语调,"'森越我们做朋友吧'。"
左旭戈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活青蛙。董森越趁他愣神,一个侧身从旁边溜走,还不忘补刀:"对了,她和谢锦凡关系也不错哦~"
"你们两个贱人!"暴怒的吼声震得走廊声控灯全亮。董森越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哼着歌走向田径场。身后传来"咣当"一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把消防栓当成了出气筒。
夕阳将教室染成蜜糖色时,卫生委员敲了敲董森越的课桌:"记得值日啊,扣分的话老胡又要念经了。"粉笔灰在光柱里打着旋儿,落在董森越摊开的作业本上。
"好~"董森越拖长声调应着,转头就对上了郑俊明灼灼的目光。
他忽然被一股熟悉的雄性气息包围—郑俊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米八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今天..."郑俊明假装翻着物理书,指尖却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不来社团接我?"低沉的嗓音里藏着掩不住的期待。
"要值日啦。"董森越转着笔,余光瞥见对方瞬间垮下的嘴角,活像只被抢走肉骨头的大型犬。
温热的呼吸突然喷在耳廓,郑俊明的虎牙轻轻研磨他敏感的耳垂:"那今晚..."每个字都带着蛊惑的震颤,"补偿我。"
董森越手中的笔"啪嗒"掉在桌上,他强装镇定地挑眉:"怎么补偿?"
"出去住。"郑俊明用课本挡着脸,嘴唇几乎贴在他耳骨上。董森越的耳尖瞬间红得像窗外的晚霞,嘴上却还逞强:"不要..."
"一周了..."郑俊明突然切换成委屈模式,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你都不想老公..."手指不安分地戳着董森越腰窝。
"你脑子里天天就这事?"董森越拍开他的爪子,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郑俊明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哪有天..."话没说完就在董森越"你再说一遍"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他索性把书包甩到肩上,转身时校服下摆划出傲娇的弧度:"反正我今晚不!回!宿!舍!"
望着某人气呼呼离开的背影,董森越轻笑着摸出钱包。
身份证被夕阳镀上金边,他指尖一弹,卡片精准滑入裤袋。
食堂的番茄蛋汤冒着热气,董森越慢悠悠喝完最后一口。
回到教室时,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扫帚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夕阳将两个值日生的影子拉得很长,董森越靠在窗边,手机屏幕亮起—是郑俊明发来的酒店定位,附带一个龇牙笑的表情包。
倒完垃圾回来,在走廊撞见左旭戈—对方用鼻孔哼了一声,活像只斗败的公鸡。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暮色如潮水般涌来。
董森越按下开关,灯光亮起的刹那,他瞳孔骤缩—原本精美的黑板报此刻像被猫抓过的油画,粉笔字与插画糊成一片。
谢锦凡的惊呼声在身后炸响:"你们班这是...行为艺术?"
"董森越!"左旭戈的嗓门震得窗框嗡嗡作响,"你居然毁黑板报!"他堵在门口手舞足蹈的样子,活像出蹩脚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