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若初被她这副样子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支支吾吾地说:“算、算是吧……”
“这种事只有是和不是,哪有算是的?你这是要急死我!”顾三娘听了这话,害怕她是被人忽悠了感情,言语间不免带上了些焦灼。
“不是……不对,不是不是……也不对,其实是……但就是……”曾若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绕了一番把自己都弄糊涂了,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最坦率的表达方法,朝顾三娘点点头。
顾三娘倒吸一口冷气,拼尽全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太大声,哑声道:“你俩真成了?!”
曾若初再次点点头。
顾三娘有吸了一口气:“可他不是才拒绝了你?”
“这个嘛……说来话长,中间有些误会,后面也算是解决了。”曾若初解释道,但紧跟着又扯回了话题,“所以你这事是从谁那里打听到的?我不记得我有同谁说过啊?”
“哦,这是我四处打听了些消息,再结合每个人的说法自己推测出来的,你说我是不是推测的还挺准?”顾三娘得意地说。
曾若初没料到真相会是这样,不得不佩服地点点头:“还是三娘敏锐。”
“那是,没有这点眼力见儿,老娘这百花楼可开不下去。”说到这里,顾三娘忽然跟想起什么似的,下一秒便神秘兮兮地凑到了曾若初跟前,眨巴着眼说,“差点忘了和你说,我这两日听闻了一件关于大理寺的事儿,这事儿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江大人。”
这话勾起了曾若初的好奇:“你说。”
“你知不知道周清瀚这号人物?他之前可比江大人官大一级,是他离开后江大人才升得官,听闻他这些日子回来了,想要复官。虽说大理寺丞之位不止一个,他这次回来江大人也不会怎样。但我早有耳闻,说这周清瀚野心很大,先前辞官也是因为家里的老母亲病重不得已而为之。而江大人又势头正盛,我觉得日后他俩难免会有摩擦。”
曾若初回想了一下先前与大理寺众人的接触,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还算融洽,不禁蹙眉道:“不至于吧,我瞧着他们大理寺的那些人相处的都挺好的啊。”
“不不不,你还是太年轻了些。”顾三娘伸出食指在她跟前晃了晃,故作神秘地说,“这官场上的事情啊,大都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你别看他们和和气气的,私底下什么德性谁都不知道。”
曾若初哭笑不得地说:“不至于吧。”
顾三娘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袋,煞有介事地说:“至于啊,谁说不至于?官场如战场,朝堂上的老狐狸多了去了,我们可看不透他们。别怪三娘没提醒你啊,你如今可是和江游川在一块儿了,日后可得注意防着些那些不怀好意的。”
曾若初捂着脑袋小声嘟囔了几句,但到头来也只能点头回应顾三娘的好意。
台上传来了阵阵欢呼声,吸引了曾若初和顾三娘的注意。姑娘们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次排演,互相给予着他人自己的鼓励。
“三娘,明儿就要义演了,今晚叫后厨给咱们准备些好吃的怎样?”春茵扭过头,对着顾三娘喊道,她的倡议很快就引来了其他姑娘的附和。
顾三娘放下了手上的水果,佯装出一副恼怒的神情道:“既然都知道明儿很重要,今晚还有心思吃好的?小心吃多了身子重,明日跳都跳不动。”
“哎呀不会的,我们有分寸嘛!”
“对啊三娘,我们收着些吃,不会影响什么的。”
“三娘我想喝鱼汤很久了,求求你了嘛……”
顾三娘无奈,只好与她们商议道:“明日表演完了再吃成不成?”
“今日明日我们都要!”春茵答。
“那么贪心?”顾三娘轻笑道。
“我们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累了,吃些好的也能有些精神啊,正好曾姑娘也在,可以一起呀!对不对曾姑娘?”
曾若初没料到这事还能扯到她身上。
她看了一眼姑娘们渴求的眼神,只好帮着她们对顾三娘说:“就让她们吃吧,哪怕少做些。”
顾三娘也没想太为难她们,拍拍手道:“行吧,那我就叫厨房那些给人你们做些好吃的,但每个人不许吃太多,影响到明天可就得不偿失了。”
姑娘们欢呼一声,纷纷回到自己的屋内褪下演出的着装,打算换上常服再回来用晚膳。
顾三娘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吩咐厨房,临行前特地停了下来,对曾若初意味深长地说:“我说的那些话你可得放在心上,千万别丢在脑后。”
而后,她便摇着扇子离开了,独留曾若初一人在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