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相究竟是怎样还有待商榷,在弄清一切之前我们不得不多几分疑心。”曾若初沉声道。
谁知苏淮之并没有生气,反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眉眼弯弯,眸光清亮,惹人垂怜。
“那就祝二位一切顺利,争取早日还淮之清白啊。”她一脸无辜地说。
曾若初烦躁地啧了一声,拉着江游川的衣角大步离开了苏府。
她怒气冲冲地走了很久,完全忘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江游川。
江游川一言不发盯着她头上甩来甩去的流苏,过了一会后终于开口道:“你方才在苏府想同我说什么?”
曾若初闻言,猛地停下脚步。
“不对劲。”她仰天长叹,“这苏家的人怎么都那么奇怪啊!”
说罢,她转过身,无比郑重地掰着指头,同江游川一一分析道:“我在苏府的时候本来想跟你说,苏淮之明明是那样一个门连都不大出的内向女子,她怎么能偷偷做出用美色陷害外男的事情?”
苏家又没有禁止她出门,如果她真的喜爱沈晗到了那个地步,平日里为何连出门见他一面都不肯?
况且她方才那个态度又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可以不露面的,为何要特地来见他们一面,还拆了她父母的戏台子?
是挑衅吗?
江游川并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专注地望着她。
在头头是道地说完自己的想法后,曾若初终于抬起双眸,恰好对上了江游川的眼神。
她歪着脑袋,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江大人?想什么呢?”
“嗯,你的想法都很对。”江游川收回了目光,“不仅苏家人奇怪,还有那个卢冉昇,他究竟和苏延说了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
曾若初苦恼地挠了挠头,认命道:“总而言之现在苏家这边的线索断了,苏府毕竟是苏延的地盘,他那么抵触我们也无从下手。”
江游川再次同意了她的看法。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卢冉昇捷足先登了一步,曾若初都不敢想他这种人为了博人眼球会写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她轻叹一声,垂头丧气地对江游川说:“走吧,去找云绮他们,说不定还能帮上些什么忙。”
***
沈晗的住处离苏府不远,仅仅隔了两个巷口。
秦暮予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随意地靠在沈晗家门口的一颗柳树上,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啧啧啧,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我可得记下来,这可是我川哥碰壁的日子,百年难得一遇啊。”
他邪笑一声,打趣道。
“你以前很少碰壁吗?”曾若初侧过头,小心翼翼地问着一旁的江游川。
她很害怕是自己拖了江游川的后腿。
“他瞎说的。”江游川面无表情地说,“查案哪能不碰壁,他这人就这样,不查案的时候满嘴的胡话,别管他。”
曾若初回想起先前秦暮予还同她说,江游川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打扰他查案的人都是一个死。
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确实喜欢用夸张手法。
“川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是在给你树立伟岸的形象,懂不懂?”秦暮予委屈巴巴地说。
“谢谢,但不需要。”江游川果断拒绝,“就你一个?其他两人呢?”
“哦,方才查到一半时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云姑娘便主动说要去给我买些吃的,何公子不放心她便陪她去了,这真是……”秦暮予把后半段话隐了去,笑着眨了眨眼。
曾若初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但却懒得动心思猜他的言下之意,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
刚开始见到秦暮予的时候她还觉得江游川待他凶了些,可随着接触机会的增多,她也渐渐失了耐心,说话时也和江游川一样毫不留情。
“这真是,成人之美啊——”秦暮予张开双臂,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了出去,无比夸张地感叹着,“我真是一个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好人,无论是对何公子和云姑娘,还是对……”
“所以你们可有查到些什么吗?!”
江游川大声打断了秦暮予的话,把曾若初给吓了一跳。
秦暮予张开的双臂还停滞在半空中。
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双臂收了回去,继续靠回了柳树上,却不敢再看江游川一眼。
“查到了查到了,我又不是只会看乐子。”他小声地嘟囔着。
听到秦暮予的话,曾若初立刻将方才的事情抛去了脑后。
“查到什么了?快说说!”
秦暮予看着她激动的表情,又恢复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
“沈晗出事的时候其实是有婚约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