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若初并没有对他的行为感到愤怒,相反的她还觉得有几分庆幸,毕竟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在跟进案件的时候少一些顾虑。
见何为意没有阻拦的意思,江游川也懒得反驳。
昨日少年冤案让他看出这位曾姑娘的观察力很是不错,把她带在身边或许还真能帮上什么忙。
但若是被他发现这姑娘有其他心思,他必定不会容忍分毫。
曾若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混进了探案的队伍里。
袁忠死去时的表情对她来说是不小的冲击,现在回想起那不甘的眼神她都有些胆战心惊。
她紧紧的跟在江游川身后,试图忘记脑子里那些吓人的东西。
袁力走在最前面,步子很急,已经渐渐地变成了小跑。
不久后,他们便又回到了袁忠的房间外,案发地已经被一些身着黑色锦袍的人团团围住。
曾若初眯了眯眼,似乎看见有个身着蓝衣的人正半跪在袁忠的尸身旁查看。
正当她离房间越来越近时,一只胳膊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跟前。
“别去了,看到了会难受。”江游川低头望着她,“里边应该很快会有个大概结果,你和袁老爷就在这里候着便是。”
袁忠的脸再一次出现在曾若初的脑海中。
她顿时觉得胃里有东西在翻滚,当机立断地捂住了嘴,点头以示同意。
可还没等江游川进去查看,屋内那个蓝衣人就已经站了起来。
他侧过头,瞧见了刚到没多久的几人。
“我川哥真是忙得很,刚从兰城回来就碰到了这么大的案子。”那蓝衣男子一边打着趣一边向他们走过来。
他瘦得可怕,身着浅蓝色短衫,脚踩神色长靴,眼下有着和江游川一样的黑眼圈,颧骨有些突出。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仵作吗?久仰久仰。”袁力朝秦暮予行了个礼,“麻烦秦仵作,一定帮我们查明真相,捉拿真凶,告慰我弟弟的在天之灵。”
袁力一边说一边往房间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袁忠的尸首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原处,一时悲从心中起,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秦暮予立刻郑重地回了个礼:“袁老爷,节哀。”
“现在是什么情况?”江游川结过话茬,问起秦暮予。
秦暮予耸耸肩:“我刚刚大致看了一眼,可以确定袁二爷大概是在一个时辰之前被害的,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案就是在房间里发生的,至于其他的得让那群给我打下手的到了后再仔细查验。”
江游川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袁力:“袁老爷,在设宴的时候除了宾客外可有其他外人进入袁府?”
袁力一口否认:“自然没有!今日席上的可都是达官贵人,若是来了什么闲杂人等闹事伤了贵客的话我们袁家也很难办。所以今日除了正门外,其他的几个门都被封锁起来了,我还特地派了很多人来回巡逻,为的就是保障各位贵客的安全。”
江游川继续问道:“那宴席的过程中可有人离府呢?”
袁力再次否认:“没有没有,今日所有的宾客都是被我迎进来的,有没有少人我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凶手还在袁府咯。”秦暮予突然出声,“得亏川哥你反应快封了府,不然那凶手一旦出府就可以毁灭证据了。”
江游川没有搭理他,继续询问袁力:“据袁姑娘回忆,她最后一次见袁二爷是在两个时辰之前,也就是说在她见完袁二爷的一个时辰内就有人痛下杀手了。袁老爷可知这一个时辰里都有谁和二爷接触过?”
“这我还真不大清楚,早知如此我今日就叫老二陪我一起迎宾了。”袁力有些懊恼地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是在怪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弟弟。
江游川也惋惜地说:“可否麻烦袁老爷弄清楚哪些人在事发的时间段里和二爷接触过吗?我与那些宾客大都不熟,若是由我来盘查估计会引起不满。”
袁力立即就明白了江游川的意思,连连点头,准备前去会客厅按照江游川的吩咐做事。
曾若初瞧着袁忠尸首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之前进到房间里边时,那房间并没有很凌乱。
袁忠如果发现有人来害他,第一反应应该是反抗,可如果反抗的话应该会闹出挺大的动静。袁力刚刚说了,今天有人一直来回巡逻,如果屋内动静大的话不可能不惊动别人。
所以袁忠应该没有反抗,这能说明两点。
第一,凶手和袁忠相熟;第二,对方是偷袭,且动干净利落,没有给袁忠反抗的机会。
“江大人,我觉得可以先把席上和袁二爷不认识的人排除了。”她扯了扯江游川的衣角,认真地说。
江游川看了她一眼,回头对准备离开的袁力说:“她说得对,重点筛查那些和二爷认识的人,这是熟人作案。”
袁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现在线索还太少了,曾若初的脑袋简直要爆炸了。
突然,秦暮予将脸凑到了她跟前,嬉皮笑脸地说:“姑娘瞧着面生啊,还跟我川哥走得那么近,不会是被他从兰城拐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