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本王做什么?”
胤禛的神情无波,语气冷淡,玉慧也不敢造次,拉着胖墩弘晖坐到他身旁,羞涩的说:“弘晖也想要个同母弟弟带着一起去上书房读书。”
胤禛神色更冷:“这是两件事!”
你为李佳氏做的又何止两件事,到她这儿就非得这么较真了,她的弘晖才是原配嫡子,上书房的名额,继承人的位置,本就该是她的弘晖的!
玉慧心里有无限怨念委屈,但在胤禛的注视下,丝毫不敢造次,咬唇看了眼四周,见屋内都是心腹,玉慧压低声音道。
“当年弘晖出生时妾曾见金龙入腹!”
闻言,胤禛看向眼前这一个赛一个像猪的母子俩嗤笑一声。
“当年主子爷着人来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想好到底选哪件事后再来寻本王。”
胤禛说完也不管这母子俩的反应,径自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玉慧又惊又怕,着急的忙追上去,正欲开口叫住人,就见旁边东配殿四阿哥冲了出来,玉慧心神略松,又拍着胸脯退了回来。
“父王,您让嫡额娘匀个太医给我额娘吧,我额娘发高热人都烧迷糊了!”
胤禛看着扑在自己腿上的四阿哥正欲说什么,等在后殿旁的弘吉冷不丁的突然出声。
“皇玛法遣的御医,姑姑请的太医,四弟想匀哪个?”
四阿哥看到弘吉似是吓了一跳,害怕的缩到胤禛身后,胤禛看了眼弘吉,拧眉看向赶来的吉麽麽。
“小王大夫呢?”
“小王大夫告假回去省亲,已经回去好几天了,王妃......”
没等吉麽麽把话说完,胤禛便出声打断了她:“着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胤禛吩咐完便拉着四阿哥进了东配殿,明显是不想听到关于李空青的事情,吉麽麽一急,还欲说什么,就被苏培盛拦住了。
苏培盛往东配殿瞅了眼,压低声音道:“麽麽先着人去请太医,主子那儿我会看着劝的,您照看好王妃。”
这是能看的事情吗?
吉麽麽急的不行,只是不等她说什么,便被苏培盛推着走了。
“主子现在不想听到关于王妃的事情,您当心适得其反!”
听着这话,吉麽麽往东配殿看了眼,又看了眼一旁死死盯着东配殿的弘吉,也只能叹了口气先去请大夫。
胤禛跟着四阿哥来到内室,见躺在床上的武庶妃头上破了个窟窿,脸上带着不正常红晕,也是一惊。
“怎么伤成这样了?”
武氏的侍女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自家主子没敢吭声。
武氏艰难的朝胤禛扯了扯嘴角:“妾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没事,明明是二姐拿鞭子抽的你往墙上撞的!”
四阿哥红着眼眶倒腾着小短腿走到床边,揭开武庶妃的衣领,露出里面皮开肉绽隐隐化脓的鞭痕,委屈的哽咽道。
“二姐也太过分了,我额娘担心嫡额娘,好心过去问问用不用帮忙请大夫,二姐不由分说的就把我额娘抽的撞到墙上。”
胤禛听着这话,看着武庶妃母子俩,一言不发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瞅着胤禛的脸色,武庶妃艰难的开口为弘吉描补。
“郡、郡主可能是太着急了没看清,也是妾不该挡到郡主的路,四阿哥只、只是太担心妾了才口不择言......”
见胤禛闭上眼睛没出声,武庶妃见好就收住了口。
宝郡王府后街就有药铺,吉麽麽没一会儿就带着大夫赶了过来。
武庶妃喝了药沉沉的昏睡过去,一通忙活完,大夫朝一旁坐椅子上的胤禛拱了拱手。
“王爷,庶福晋额上的伤口太深,许是会留下疤。”
闻言,一直闭着眼睛没说话的胤禛睁开眼睛扫了眼武庶妃头上的伤,又瞅了眼红着眼睛抽噎的四阿哥,朝吉麽麽吩咐道。
“去给庶妃取一瓶玉容膏送过来。”
吉麽麽见自家主子闭着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又瞧了眼武庶妃母子,叹了口气匆匆往前殿赶去,这都什么事儿!
吉麽麽离开后,胤禛扫了眼守在床边的四阿哥,说:“你也上学去吧。”
四阿哥迟疑的看向床上的武庶妃:“我额娘......”
“父王帮你守着。”
闻言,四阿哥也不再迟疑,高兴的朝胤禛道了谢,便带着人离开了。
苏培盛见状打发武氏的侍女下去,候到自家主子身边。
闭目靠在躺椅上的胤禛突然出声:“郡主走了吗?”
“走了。”
胤禛沉默良久,才苦笑出声:“弘吉那样子我都看不下去,她......你说是爷看错了她,还是从来就没认识过她?”
苏培盛见自家主子这样也跟着叹了口气:“您何不去找王妃问个明白。”
胤禛听着这话神色骤冷:“去找她又让她三言两语的哄了去,然后继续掏心掏肺的对她?”
听着这话,苏培盛也没敢再吭声,药味弥漫的内室一时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