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分你一半?”洛君半蹲在门槛旁,月白长衫下摆沾着草屑,怀中竹筐里的枇杷还带着翠绿的枝叶。他发间的桃叶摇摇欲坠,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衬得眼睛亮如星辰。少年小心翼翼捧出最大的一颗枇杷,金黄果肉在暮色里泛着蜜光:“特意摘的树顶那颗,甜得能齁嗓子!”
觅如抿唇轻笑,指尖划过他肩头沾着的槐花:“又爬树了?”话虽责备,却已接过枇杷。果肉入口的酸甜滋味让她眉眼舒展,忽见洛君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半块油纸包着的桂花糕,边角已被捏得不成形状。“路过糕点铺买的,”少年耳尖泛红,“老板说新添了茉莉馅儿,想着你......”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七妹醉梦紫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入,紫色裙摆飞扬如绽开的鸢尾花,身后纳兰京抱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金冠上的明珠在暮色中熠熠生辉。“好啊你们!”醉梦紫勒住缰绳,银铃般的笑声惊起满院雀鸟,“躲在这里偷偷吃枇杷!”
与此同时,三姐醉梦艾抱着一捆嫩绿的艾草从侧门进来,绿色裙摆扫落几瓣晚樱:“正好,枇杷配紫苏饮最是解腻!”她身后苏晚凝提着装满井水的木桶,额头沁着薄汗却笑意温和。人群渐聚,六姐醉梦兰捧着新裁的蓝绸从绣房出来,南宫润则抱着几本古籍跟在身后,书页间还夹着半朵干枯的木兰花。
洛君悄悄将觅如往角落带了带,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竹筒。“后山新酿的青梅酒,”他拧开盖子,酸甜酒香混着夜风拂过觅如鬓角,“等会儿带你去塔顶看星星?”少年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觅如低头时,瞥见竹篮里的青豆不知何时被摆成了歪歪扭扭的心形,在渐暗的天色里泛着微光。
暮色将尽,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被揉碎成金粉,洒在觅府朱漆斑驳的门楣上。觅如膝头的竹篮已满,青豆堆得冒尖,素兰裙摆被晚风掀起,露出绣着银丝鼠纹的裙裾边角。她正低头将滚落的豆子拾回篮中,忽闻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混着少年刻意放轻的喘息。
“阿如,分你一半?”洛君整个人斜倚在门框上,月白长衫前襟沾着槐花碎屑,怀里竹筐的枇杷被压得微微变形。他发间歪斜的桃叶摇摇欲坠,额角还蹭着块树汁,却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颗虎牙,“这次爬树摔了两跤,才摘到最甜的!”
觅如指尖一颤,竹篮险些翻倒。她抬眼望向少年被树枝勾破的袖口,喉间发紧:“又莽撞!若摔出好歹……”话未说完,洛君已剥开颗枇杷递到她唇边,金黄果肉上还凝着晶莹的汁水。“尝尝?”少年的声音带着蛊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比你剥的青豆还甜。”
果肉入口的瞬间,酸甜滋味在舌尖炸开。觅如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金属相撞的脆响。八妹醉梦熙白衣翻飞,正与大风在演武场过招,木剑带起的劲风卷落满地槐花。“洛君!明日寅时出城狩猎,别睡过头!”她抽空转头大喊,发间银饰叮当作响。
与此同时,廊下飘来阵阵甜香。二姐醉梦甜系着橙色围裙,端着刚出炉的桂花糕款步而来,身后燕子严默默捧着盛满蜜糖的青瓷罐。“都别闹了,”醉梦甜笑着将糕点分给众人,目光扫过洛君狼狈的模样,打趣道,“摘个枇杷比打仗还惊险?”
哄笑声中,觅如低头剥着新递来的枇杷,却见洛君偷偷将一片桃叶别在她发间。少年耳尖通红,佯装自然地转头与众人谈笑,指腹却在她掌心轻轻画圈。暮色渐浓,檐角铜铃又起,惊起归巢的雀鸟,扑棱棱的翅膀声里,藏着少年未说出口的温柔。
夜幕初垂,西子湖的水汽漫过白墙黛瓦,在觅府檐角凝成细小的水珠。铜铃随着晚风轻摆,将水珠摇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声响。觅如拢了拢素兰色外衫,竹篮里的青豆已堆成圆润的小山,泛着温润的光泽。她正用帕子擦拭沾着豆汁的指尖,忽闻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夹杂着刻意压低的哼唱。
“阿如,分你一半?”洛君从垂花门后转出,月白长衫下摆沾着青苔,怀里的竹筐用麻绳歪歪扭扭系着,几串枇杷探出头来,还带着新鲜的枝叶。少年发间的桃叶不知何时换成了枇杷叶,随着动作晃晃悠悠,发冠歪斜得几乎要掉下来。他咧嘴一笑,露出虎牙:“这次没摔跤,就是在树上被马蜂追着跑了半里地。”
觅如“扑哧”笑出声,起身时带落几片豆荚。她望着洛君被蛰得微微发红的手背,眼底泛起心疼,嘴上却道:“活该,谁让你总去招惹野物。”话音未落,洛君已捉住她的手腕,将剥好的枇杷塞进她掌心:“尝尝,甜过你生气时抿嘴的模样。”
果肉入口的瞬间,酸甜在舌尖炸开。觅如还未回应,院外突然传来兵器相交的铿锵声。八妹醉梦熙白衣猎猎,正与大风在演武场演练新招式,木剑劈开夜色,惊起栖息在梧桐树上的夜枭。“洛君!明日去城郊,记得带水囊!”她抽空转头大喊,发间的狼牙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与此同时,回廊那头亮起灯笼。二姐醉梦甜提着食盒款步而来,橙色裙裾扫过满地槐花,燕子严抱着陶瓮跟在身后,瓮口飘出糯米酒的醇香。“又在闹?”醉梦甜将新烤的栗子糕放在石桌上,目光扫过洛君凌乱的衣襟,“聂公子送来的桂花蜜,正好腌枇杷。”
洛君趁众人不备,悄悄往觅如袖中塞了个油纸包。打开时,是块形状歪扭的茉莉糕,边角还沾着碎屑。“在糕点铺学做的,”少年耳尖通红,假装整理歪斜的发冠,“老板说...说和你一样甜。”夜风掠过湖面,将他的低语揉碎在满院花香里,竹篮中的青豆被吹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恰似少年慌乱的心跳。
暮色如墨,将最后一缕霞光揉碎在西子湖面,粼粼波光映着觅府飞檐,檐角铜铃在晚风中轻吟,惊起栖息的白鸽。觅如膝头的竹篮盛满青豆,素兰色裙摆铺展在斑驳的门槛上,绣着银丝卷云纹的裙角,随着风轻轻起伏。她低头专注地剥着最后几颗豆荚,纤细的指尖沾着淡淡的豆香,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夹杂着轻快的口哨声。
“阿如,分你一半?”洛君的声音带着笑意,整个人斜倚在门框上,月白长衫皱皱巴巴,下摆还沾着几处泥点,怀里的竹筐装满黄澄澄的枇杷,有些熟透的果子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他发间的桃叶已经蔫了大半,发冠歪歪斜斜地扣在头上,却丝毫不影响眉眼间的神采飞扬。少年伸手拨开额前的碎发,露出被树枝划伤的额头,依然笑得灿烂:“后山的枇杷树可真高,我爬了三次才够到最顶上那枝!”
觅如手中的豆荚“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起身,素白的手指轻轻抚过他额头的伤口,声音里带着责备:“又这么莽撞,疼不疼?”洛君顺势将头往她掌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儿:“不疼,一想到摘给你吃,浑身都是劲儿!”说着,他迫不及待地剥开一颗枇杷,金黄的果肉递到她唇边,“快尝尝,甜得很!”
果肉入口的瞬间,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觅如还未开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七妹醉梦紫骑着枣红马疾驰而入,紫色的裙裾随风飞扬,宛如绽开的鸢尾花。她勒住缰绳,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庭院:“好啊你们,背着我们偷吃好东西!”身后的纳兰京抱着个锦盒,无奈地摇头轻笑。
这时,厨房方向飘来阵阵香气。二姐醉梦甜系着橙色的围裙,端着刚出锅的莲子羹走出来,燕子严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捧着碗筷。“都别闹了,快来尝尝新做的点心。”醉梦甜笑着招呼众人。三姐醉梦艾抱着一篮新鲜的艾草从花园走来,绿色的裙摆扫落几瓣晚樱:“正好,用艾草煮枇杷,最是润肺。”
洛君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牵住觅如的手,往她掌心塞了颗圆润的枇杷核:“后半夜,老地方,带你看样好东西。”他的手指温热,掌心的汗意却泄露了紧张。觅如低头看着手中的枇杷核,脸颊微微发烫,余光瞥见竹篮里的青豆不知何时被摆成了歪歪扭扭的爱心形状,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夜幕彻底落下,天边最后一丝霞光被浓稠的墨色吞噬,唯有西子湖面倒映着几点渔火,随波轻晃。觅府檐角的铜铃裹着夜露,每一声轻响都沾着湿润的凉意。觅如将最后几颗青豆拢进竹篮,素兰衣袖扫过篮沿,惊起几粒沾着月光的碎豆。忽有带着枇杷清香的风掠过耳畔,熟悉的脚步声混着少年刻意压低的哼曲,从垂花门一路跌跌撞撞地扑来。
“阿如,分你一半?”洛君半个身子斜倚在斑驳的门柱上,月光在他歪斜的发冠上碎成银片,月白长衫下摆沾着大片青苔,像是被露水洇湿的云朵。他怀里的竹筐歪得厉害,几颗熟透的枇杷滚落在觅如脚边,金黄果皮上还凝着后山的晨雾。少年慌忙去捡,发间的桃叶终于支撑不住,啪嗒一声掉在觅如膝头。
觅如望着他鼻尖蹭着的黑灰,又瞥见他手背新添的擦伤,指尖捏着桃叶的力道不自觉收紧:“这次又从哪棵树上摔下来的?”话虽冷硬,却已抽出袖中帕子,轻轻按在他渗血的伤口上。洛君反而笑得露出虎牙,趁机将剥好的枇杷塞进她唇间:“就树顶那枝最甜的,我抱着树干晃了三晃才够着——嘶!”他突然倒抽冷气,却不是因为伤口,而是觅如咬果肉时故意轻碾了下他的指尖。
酸甜汁水在口中爆开的刹那,院外传来兵刃相交的清鸣。八妹醉梦熙的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翻飞如鹤,木剑与大风的长棍击出火星:“洛君!明日卯时城门见,敢迟到就把你当箭靶子!”话音未落,廊下灯笼次第亮起,二姐醉梦甜端着桂花蜜走来,橙色裙摆扫过满地槐花瓣,燕子严默默提着陶罐跟在身后:“正好,腌些枇杷做果子酒。”
洛君突然拽着觅如往暗处躲,竹篮里的青豆哗啦撒了半地。他从怀中掏出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物什,展开时露出块形状古怪的糖渍枇杷:“走南巷那家新学的,熬糖时差点把锅烧穿。”少年耳尖红得滴血,却梗着脖子把糖块往她手里塞,“尝尝,肯定比他们的都甜。”夜风卷起觅如散落的发丝,掠过两人交叠的指尖,竹篮中剩下的青豆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宛如撒了一地的星子。
夜色如墨,将最后一缕霞光彻底浸染。西子湖畔的雾气漫过白墙黛瓦,在觅府的檐角凝成细密的水珠。檐角铜铃轻晃,水珠应声坠落,在青石板上敲出零星的脆响。觅如将竹篮里的青豆又仔细码放了一遍,素兰色裙摆上沾着淡淡的豆荚清香,绣着银丝鼠纹的裙角被夜风吹得微微翻卷。她垂眸数着竹篮边缘的纹路,忽听得巷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混着刻意压低的笑闹。
“阿如,分你一半?”洛君从月洞门跌跌撞撞地扑出来,月白长衫下摆沾满后山的红泥,怀里竹筐的枇杷滚出几颗,在青石板上骨碌碌打转。少年发间的桃叶沾着露水,歪斜地支棱着,发冠松松垮垮地挂在头上,露出额前被树枝刮出的红痕。他却浑然不觉,眼睛亮晶晶地捧起竹筐:“这次摘的枇杷比蜜还甜,我在树上尝了三颗才舍得下来!”
觅如看着他鼻尖蹭着的草屑,又瞥见他手背新添的擦伤,指尖捏着帕子的力道不自觉收紧:“每次都这么莽撞,若是摔下来……”话未说完,洛君已剥开一颗枇杷,金黄的果肉递到她唇边,指尖还沾着枇杷的汁水:“不会摔!我抓树枝的劲儿,比你剥豆子还利索!”他歪头冲她笑,虎牙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快尝尝,凉透的更甜。”
果肉入口的瞬间,酸甜在舌尖炸开。觅如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刀剑相击的清越声响。八妹醉梦熙白衣翻飞,正与大风在演武场过招,木剑划破夜色,惊起栖息在梧桐树上的夜枭。“洛君!明日去猎场,记得带火折子!”她抽空转头大喊,发间的狼牙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与此同时,回廊那头亮起暖黄的灯笼。二姐醉梦甜系着橙色围裙,端着新烤的枣泥糕款步而来,燕子严抱着盛满米酒的陶瓮跟在身后,酒香混着糕点的甜香弥漫开来。“又在胡闹?”醉梦甜笑着将糕点分给众人,目光扫过洛君狼狈的模样,“聂公子送来的新茶,正好配枇杷。”
洛君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往觅如袖中塞了个油纸包。打开时,是只歪歪扭扭的枇杷形状糖人,糖丝还牵在指尖。“西街新来的手艺人,”少年耳尖通红,假装整理歪斜的发冠,“我说要做最俊的,结果他捏成了……”他话未说完,觅如已将糖人轻轻咬下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夜风掠过湖面,带着湿润的水汽漫过两人交叠的衣角,竹篮里的青豆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宛如撒了一地的星辰碎屑。
暮色彻底浸透天际,西子湖面浮起乳白的雾霭,将对岸的灯火晕染成朦胧的光斑。觅府檐角的铜铃裹着潮湿的水汽,每一声轻响都带着黏腻的凉意。觅如将最后几颗青豆拢进竹篮,素兰色衣袖蹭过篮沿,沾了几片细碎的豆荚绒毛。忽有带着草木腥气的风掠过脖颈,熟悉的脚步声混着少年刻意压低的喘息,从垂花门后的抄手游廊传来。
“阿如,分你一半?”洛君半个身子斜倚在剥落的朱漆门框上,月白长衫前襟洇着深色水痕,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怀里的竹筐歪得几乎要散架,几颗熟透的枇杷滚落在觅如脚边,金黄果皮上还沾着后山的泥土。少年发间的桃叶蔫头耷脑,发冠歪斜得卡在耳后,露出被树枝划破的眉角,却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次摘枇杷时,撞见只花斑野猫守着树,差点打起来!”
觅如望着他肩头蹭上的苔藓,又瞥见他腰间玉佩不知何时换成了粗糙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平安”二字。指尖刚触到他擦伤的脸颊,洛君已将剥好的枇杷塞进她嘴里,果肉冰凉酸甜,汁水顺着嘴角滑落。“当心!”少年突然伸手托住她下颌,指腹轻轻擦过她唇畔,“这么大人了还吃得邋遢。”
酸甜在舌尖炸开的刹那,院外传来兵器破空声。八妹醉梦熙白衣猎猎,正与大风在演武场演练刀法,木刀劈开夜雾发出呼啸。“洛君!明日去城郊,把你那破弹弓带上!”她抽空转头大喊,发间的银饰在月光下叮当作响。与此同时,回廊那头飘来茉莉香,二姐醉梦甜端着新制的冰酪走来,橙色裙裾扫过满地槐花,燕子严抱着青瓷碗默默跟随。
洛君突然拽着觅如往暗处躲,竹篮里的青豆哗啦撒了半地。他从怀中掏出用油纸裹着的物件,展开时露出串用细藤编织的枇杷花环,每颗果实都嵌着夜明珠,在暗处幽幽发亮。“在山里编的,”少年耳尖通红,别过脸不看她,“丑是丑了点,将就戴着......”话未说完,觅如已将花环轻轻戴在发间,夜明珠的微光映得她眉眼温柔,洛君望着她,喉结滚动,偷偷把攥出汗的手往衣襟上蹭了蹭。
夜幕完全笼罩江南,星子如碎银般洒落在西子湖面,粼粼波光映得觅府的飞檐轮廓朦胧。檐角铜铃裹着湿润的夜风轻响,惊起栖息在廊下的夜鹭,扑棱棱的振翅声惊破寂静。觅如将竹篮轻轻搁在膝头,素兰色裙裾铺展在青石板上,裙摆处银丝绣就的鼠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正低头整理散落的豆荚,忽闻巷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夹杂着刻意压低的哼唱声。
“阿如,分你一半?”洛君从垂花门后探出半个身子,月光勾勒出他歪斜的发冠与沾着草屑的月白长衫。少年怀里的竹筐用麻绳随意捆着,几颗黄澄澄的枇杷探出头,表皮还凝着晶莹的夜露。他发间的桃叶早已蔫软,却固执地别在发间,眼睛亮得如同天上最亮的星辰:“后山最老的那棵枇杷树,我爬上去时惊飞了一群萤火虫,就像抱着星星摘果子!”
觅如望着他肩头蹭上的树皮碎屑,又瞥见他脚踝处被藤蔓划破的伤口,心尖微微发疼,却佯装嗔怒:“下次再这般莽撞,就不许你靠近树半步。”话虽严厉,手中却已取出帕子,轻轻擦拭他额角的薄汗。洛君顺势将头靠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那可不行,最甜的枇杷,总要亲手摘给最甜的人。”说着,他剥开一颗枇杷,金黄的果肉递到她唇边,指尖还沾着淡淡的果香。
果肉入口的瞬间,酸甜在舌尖绽放。觅如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剑鸣。八妹醉梦熙白衣胜雪,正与大风在演武场比试,木剑相撞迸出的火星如流星坠落。“洛君!明日去山中,记得带上你那百发百中的弹弓!”她抽空转头大喊,发间的狼牙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时,前院亮起几盏灯笼,暖黄的光晕中,二姐醉梦甜端着新煮的莲子羹款步而来,橙色裙摆扫过满地落花,燕子严抱着青瓷碗默默跟随;五姐醉梦红晃着腰间的酒葫芦走来,红色衣袂随风翻飞,身后冯广坪扛着刚猎来的野兔,脸上带着憨厚的笑。
洛君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将觅如拉到回廊阴影处。他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竹筒,拧开盖子,里面缓缓飘出萤火虫,幽绿的光芒在两人之间萦绕,照亮他泛红的耳尖:“在树上看见它们时就想着,阿如眼里的光,比这还要好看千倍万倍。”觅如望着他认真的模样,脸颊发烫,竹篮里的青豆不知何时被他摆成了心形,在萤火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萤火在两人之间盘旋,将觅如耳尖的绯红映得忽明忽暗。洛君见她盯着竹篮里的心形青豆发怔,突然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发什么呆,二姐的莲子羹要凉了。”话音未落,醉梦甜的声音已从廊下传来:“洛君别只顾着哄阿如,快来帮我端碗!”
众人围坐在石桌边,月光为雕花石凳镀上银边。醉梦红晃开酒葫芦,琥珀色的酒水倒入粗陶碗,酒香混着枇杷甜香在夜风中飘散。八妹醉梦熙收了木剑,扯过凳子大大咧咧坐下,顺手抢过洛君手里的枇杷:“说好的明日进山,可别又贪睡迟到。”大风默默往她碗里添了块桂花糕,惹得醉梦熙耳尖泛红。
“看!”七妹醉梦紫突然指向夜空。只见城南方向腾起几簇烟花,紫色、金色的光瀑在夜幕炸开,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纳兰京将新沏的茶盏推到她手边,袖口掠过的香粉气息混着茶香。三姐醉梦艾被烟火惊得轻呼,苏晚凝下意识伸手护住她发间晃动的玉簪,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遍。
觅如低头抿着莲子羹,却见洛君偷偷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少年掌心的茧子轻轻擦过她的皮肤,另一只手将温热的竹筒塞进她怀里:“萤火虫养在你窗边的竹筒里,想看的时候——”话未说完,小加加突然举着竹蜻蜓跑过来,惊得两人慌忙分开手。刘阿肆气喘吁吁追在后面,衣角还沾着田埂的泥。
“虎妞和二宝又在角力!”觅媛的声音裹着笑从月洞门传来。众人转头望去,虎妞小葵正将二宝按在软垫上,橙色裙摆飞扬如火焰,发间的虎头钗随着动作摇晃。二宝涨红着脸挣扎:“这次不算!我刚才分神了!”惹得围观的觅瑶笑得直不起腰,罗景珩赶紧扶住她险些歪倒的身子。
铜铃声再度响起,这次混着更夫梆子的“笃笃”声。觅如望着满院嬉笑的身影,忽然觉得夜风都变得温柔。洛君起身收拾空碗时,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手背,轻声道:“明日卯时,老地方等你看日出。”他转身时,发间那片蔫软的桃叶终于飘落,正巧掉进觅如盛着青豆的竹篮里。
远处的烟火渐渐熄灭,西子湖传来画舫的歌声。众人的笑闹声、杯盏相碰声、夜风穿廊声,与檐角铜铃的轻响交织在一起,织成江南春夜里最寻常也最温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