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如和洛君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分开。洛君咳嗽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油纸伞,递给觅如:“我……我送你回去吧。”觅如低头接过伞,小声说了句“好”。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中间隔着半尺的距离,却谁也不敢打破这份微妙的宁静。只有月光,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见证着这比月色更温柔的一刻。
石板路上积着未干的雨水,倒映着朦胧月色。觅如握着伞柄的手指微微发白,素兰裙摆随着细碎的步子轻晃,扫过洛君青衫下摆时,惊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巷口老槐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轮廓剪成斑驳的画。
“前日在书斋...”洛君突然开口,却又戛然而止。他盯着脚下的水洼,看觅如发间银铃的倒影随着涟漪晃动,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话。少年总爱在晨光里教她临摹字帖,可此刻月光如纱,反而让那些烂熟于心的字句变得烫嘴。
“那株茉莉...”觅如几乎同时出声,说完便慌忙咬住下唇。她想起竹篮里被雨打湿的茉莉花,想起洛君替她整理发簪时若有若无的气息,耳尖瞬间烧得通红。两人突然的默契让气氛愈发凝滞,唯有远处醉梦媛与徐怀瑾斗嘴的笑声,断断续续飘进耳中。
忽有夜枭长鸣,惊得觅如本能地往洛君身侧躲了躲。少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伸手虚护,掌心悬在她肩头半寸处,青竹纹衣袖垂落的弧度像一道温柔的屏障。“别怕。”他声音发紧,连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宠溺。
街角突然转出个亮黄色身影,觅佳举着一盏蚁群衔着的萤石灯蹦跳而来,发间的触角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呀!逮到你们啦!”她身后跟着扛着石臼的李屹川,壮汉挠着头憨笑,震得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
觅如如受惊的雀鸟般后退,发间银铃撞出凌乱的节奏。洛君慌乱放下手,却不小心碰落她鬓边的青玉簪。素兰裙摆掠过积水,她弯腰去捡的瞬间,洛君也同时伸手,指尖在湿润的夜风里相触,像被琴弦猛地拨动。
“我们先走啦!”觅佳挤眉弄眼,拉着李屹川消失在巷尾。月光重新铺满石板路,觅如捏着发烫的簪子,看洛君耳后泛着的红晕,突然觉得今晚的月光比往日都要明亮,把少年眼底的温柔都照得纤毫毕现。
石板路上积着未干的水洼,倒映着天上的碎月。觅如握着伞柄的指尖发颤,素兰裙摆扫过路边沾着雨珠的艾草,惊起几只夜游的萤火虫。洛君刻意放慢脚步,青衫下摆与她的裙裾时而相触,又在夜风里各自散开。
“前几日在书斋抄了首词。”洛君突然开口,声音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枭。他伸手替觅如拨开垂落的紫藤花枝,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晏几道写‘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倒让我想起今日躲雨时……”话未说完,巷口突然传来醉梦媛银铃般的笑声。
金衣少女倚在徐怀瑾肩头,发间猴形金钗随着动作轻晃:“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们先走偏不听!”醉梦红抱着酒坛从拐角转出,火红裙摆沾满泥点,冯广坪举着灯笼跟在身后,灯笼上的猫爪图案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别扰了小情侣!”猫女故意拉长声调,惹得众人哄笑。
觅如羞得要躲,却被洛君轻轻拽住袖口。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线绣成的鼠尾草花纹传来,青竹纹衣袖在月光下泛起温润的光泽:“既被逮住,不如同路?”他转头看向醉梦媛,目光里藏着平日少见的狡黠,“倒是怀瑾兄,上次说要教我投壶,可还记得?”
一行人穿过垂花门时,醉梦泠突然从假山上跃下,粉红色裙摆沾满青苔。“觅两哥哥说荷塘有夜荷开了!”鱼女拉着醉梦紫就往湖边跑,发间银鱼状的发饰在夜色中一闪而过。虎妞小葵举着荷叶灯蹦过来,橙色裙摆扫过觅如脚踝:“七姐姐,洛哥哥,二宝在湖边烤了鱼!”
月光漫过西子湖面,洛君替觅如挑去发间的柳絮。他望着少女被灯笼映红的侧脸,想起幼时她偷藏糕点被猫追的模样,想起她趴在书斋窗棂上听故事时晃动的银铃。夜风裹着荷香袭来,檐角铜铃与远处醉梦艾的琴声相和,恍惚间,连时间都变得柔软绵长。
众人行至湖畔,月光正碎成银鳞铺满水面。醉梦泠蹲在芦苇丛边,粉红裙摆拖曳着水痕,指尖轻点湖面便漾开涟漪,惊得藏在莲叶下的红鲤跃出水面。觅两哥哥举着渔灯轻笑,倒影在他眼底晃成两簇温柔的火苗。
“快来尝!”虎妞小葵举着焦香四溢的烤鱼蹦跳着跑来,橙色裙摆沾着草屑,“二宝烤的鱼比酒楼的还香!”醉梦紫晃着尾巴凑过去,紫色罗裙上的银狐刺绣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先给我撕条鱼腹肉,不然就把你的秘密告诉大风。”惹得醉梦熙挥着木剑作势要追。
觅如挨着洛君在青石上坐下,素兰裙摆被夜露沾湿。洛君从袖中掏出油纸包,露出几块桂花糖糕:“方才见你盯着摊主见了神,便悄悄买了。”他说话时垂着眼睫,青衫领口还沾着枇杷叶的碎影,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什么。
“就知道你们俩偷偷藏甜的!”醉梦红突然扑过来,火红裙摆带起一阵风,惊得冯广坪慌忙护住怀里的酒坛。猫女指尖捏起半块糖糕,发间的铃铛坠子晃出细碎声响:“罚你们合唱支曲子!”众人轰然叫好,醉梦艾已抱着琵琶拨出轻柔的前奏。
洛君耳尖通红,却见觅如轻轻点头。少女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颤,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两人的声音交织着融入夜色,洛君偶尔偷瞄身旁人的侧脸,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心跳又快过了琵琶急促的弦音。远处醉梦媛与徐怀瑾斗酒的笑闹声,醉梦香倚着聂少凯哼唱的小调,都成了这场江南夜宴最温柔的注脚。
歌声渐歇时,醉梦紫突然指着湖心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盏莲花灯不知何时漂至水中央,烛火在彩纸间明明灭灭,映得湖面流光溢彩。九妹醉梦泠拍着手笑起来,粉红色裙摆沾满水草,"是我和觅两哥哥放的!"她眼中映着烛火,比鱼鳞还闪亮。
"竟藏着这样的惊喜。"醉梦艾轻抚琵琶,绿色裙裾垂入湖水,惊得蝌蚪们四散游开。苏晚凝默默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商人家公子的锦缎衣料上还绣着未完工的兔儿纹。醉梦香倚着聂少凯,明黄裙摆扫过岸边鹅卵石,"可惜没带酒来,这般月色该配桂花酿。"
洛君忽然起身,青衫掠过觅如膝头:"我去取。"他发间沾着的芦苇絮在月光下轻轻摇晃,转身时衣摆扬起,露出腰间她绣的香囊。觅如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素兰裙摆被夜风吹得贴紧小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上的鼠尾草花纹。
"还愣着?"醉梦红不知何时蹲到她身边,火红裙摆拖在地上,像团燃烧的火焰。猫女用沾着鱼香的指尖戳她脸颊,"洛公子看你的眼神,比我盯着鱼干还热切。"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媛的娇嗔:"徐怀瑾!别抢我的糖糕!"金衣少女追着花花公子跑过拱桥,猴形玉佩撞出清脆声响。
夜风裹着荷花香掠过湖面,惊起栖息在柳树上的白鹭。觅如望着粼粼波光,忽然想起幼时与洛君在同一片湖边捉萤火虫的夜晚。那时他总把最大的那只放进她的纱袋,自己却被草叶割伤了手。如今少年归来,青衫上的竹纹比记忆里更挺拔,可看她的眼神,分明还藏着当年的温柔。
湖面忽然泛起细密涟漪,原是醉梦泠赤足踏入水中,粉红裙裾被觅两哥哥高高拎起。鱼女发间银鱼发饰随动作轻晃,溅起的水珠落在觅如手背,凉意里裹着莲花灯的暖光。远处醉梦紫与纳兰京倚着画舫栏杆私语,紫色罗裙垂入湖心,惊得锦鲤争相啄食裙摆上的银线。
“酒来!”洛君的声音穿透夜风。他怀中抱着青瓷酒坛,青衫下摆沾着泥点,显然是抄了近道。醉梦甜立刻从食盒里取出梅花盏,橙色衣袖上的锦鸡刺绣在月光下扑棱欲飞。燕子严默默将烤得金黄的藕片摆在觅如面前,二姐笑着嗔怪:“就你疼小如。”
觅如正要接过洛君斟的酒,忽闻竹林传来清越笛音。醉梦兰与南宫润踏着月色而来,六姐蓝色裙裾扫过露珠,发间玉簪雕刻的小鼠正咬住竹叶。“是《雨打芭蕉》!”醉梦艾眼睛发亮,绿裙上的兔毛滚边随着琵琶弦动轻轻起伏。
洛君突然在她耳边低语:“当心。”温热的呼吸惊得觅如一颤,却见少年伸手替她挡住斜飞来的风筝线。那线擦过他掌心,在青竹纹衣袖上留下浅浅红痕。觅如望着他认真包扎伤口的模样,素兰裙摆不自觉绞出褶皱,想起前日他在书斋替她研磨时,也是这般专注的神情。
“八姐!再来比剑!”虎妞小葵的喊声打破凝滞。醉梦熙白衣翻飞,长剑挽出银花,大风举着木盾在旁助威,惊得栖息在柳树上的夜枭扑棱棱飞起。醉梦红趴在冯广坪背上看热闹,火红裙摆扫过少年脖颈,惹得他痒得直缩脖子。
月光漫过众人交错的影子,将青石板染成霜色。觅如抿着桂花酒,看洛君与何童讨论诗词时眉眼飞扬的模样,发间银铃随着夜风轻颤。远处醉梦媛正揪着徐怀瑾的耳朵,金衣上的猴形玉佩晃得人眼花,而小加加与刘阿肆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给受伤的麻雀包扎翅膀。夜色渐深,西子湖畔的欢笑与私语,都融进了这温柔的江南月夜。
夜风忽然卷着潮湿的水汽掠过湖面,将醉梦泠的歌声揉碎在粼粼波光里。觅如望着洛君被灯笼映红的侧脸,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正专注地用竹枝在沙地上勾画什么。素兰裙摆被露水浸湿,她凑近了些,发间银铃轻响惊动了一旁抓蟋蟀的小加加,白衣少女抱着陶罐朝他们眨眨眼,又蹑手蹑脚躲回刘阿肆身后。
“你看。”洛君忽然搁下竹枝,沙地上歪歪扭扭画着两只小鼠,一只举着桂花,另一只捧着书卷。他耳尖泛红,青衫袖口还沾着方才包扎伤口时蹭到的草药汁,“那日在书斋,你说想养只雪团似的小老鼠...”话音未落,醉梦红突然从树后探出头,火红裙摆扫落满枝夜露。
“哟,画心上人呢?”猫女指尖捏着半块糖糕,故意拖长尾音。冯广坪举着酒坛跟在她身后,衣摆上绣的招财猫随着步伐晃动。醉梦紫摇着尾巴凑过来,紫色罗裙上的银狐仿佛活了般,在月光下泛着狡黠的光:“不如把这画绣成帕子,保准比香囊还贴身。”
觅如羞得要躲,却被洛君轻轻按住手腕。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传来,青竹纹衣袖垂落时擦过她手背,像羽毛拂过湖面。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大笑,白衣狼女正单手拎着虎妞小葵转圈,吓得二宝举着荷叶灯追在后面直喊“慢些”。醉梦媛倚在徐怀瑾肩头,金衣上的猴形玉佩随着笑声叮当作响。
“明日去市集?”洛君忽然凑近,气息扫过她发烫的耳垂。觅如慌乱点头,瞥见他腰间自己绣的香囊,针脚歪歪扭扭的鼠尾草图案在夜风里轻轻摇晃。此时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走过,明黄裙摆扫过满地月光,惊起几只在草丛里打盹的萤火虫,绿光星星点点,映得西子湖畔的夜愈发温柔。
正当众人笑闹时,天际忽然划过一道流星。醉梦泠率先反应过来,粉红色裙摆沾满湖水,她踮着脚指向夜空:“快许愿!”话音未落,醉梦紫已双手合十,紫色罗裙上的银狐刺绣在星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不知在默念着怎样的心愿。
觅如望着转瞬即逝的流星,下意识握紧了洛君的衣袖。少年低头看她,青衫下的心跳声似乎又快了几分。他记得幼时与她在庭院里数星星,她总说流星是天上的神仙打翻了灯油,此刻月光映着她睫毛上的露珠,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我...我许愿...”觅如刚开口,就被醉梦红的叫声打断。猫女跳上石桌,火红裙摆如火焰般展开:“都别傻站着!不如趁着月色玩‘击鼓传花’!”冯广坪立刻会意,敲着空酒坛充当鼓点,咚咚的声响惊飞了栖息在柳树上的夜鹭。
鼓声中,绣着金丝猴的锦帕在众人手中飞速传递。醉梦媛将帕子抛向徐怀瑾时,故意使了个眼色,金衣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当鼓声骤停,帕子正巧落在觅如膝头。醉梦甜晃着橙色衣袖起哄:“罚洛公子背诗!要专写相思的!”
洛君耳尖通红,青竹纹衣袖微微颤抖。他垂眸望着觅如发间晃动的银铃,清了清嗓子:“有...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他的声音渐渐平稳,却在念到“愿为双鸟兮,奋翅起高飞”时,偷偷看了眼少女泛红的脸颊。
觅如攥着素兰裙摆的手指收紧,感觉周围的笑声都变得遥远。她想起躲雨时洛君肩头青竹纹衣料擦过指尖的触感,此刻他的目光比那日的雨雾更令人心颤。远处传来醉梦熙教虎妞小葵练剑的吆喝,橙色与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舞动,而她耳边只有洛君念诗的声音,像一首绵长的曲子,缠绕在江南湿润的夜风里。
“诗是背完了,可罚得太轻!”醉梦红摇着手指跳下来,火红裙摆扫过觅如发烫的脸颊,“小如也得回赠一首,才算两不相欠。”众人轰然叫好,醉梦紫更是晃着尾巴将两人往石凳中间推,紫色罗裙上的银线在月光下织成流动的光网。
觅如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发白,素兰襦裙上的鼠尾草刺绣随着颤抖轻颤。她垂眸望着洛君青衫下摆沾着的夜露,忽然想起前日在书斋翻阅的《诗经》。喉间发紧,她轻声开口:“投我以木瓜......”声音细如蚊蚋,却让喧闹的众人霎时安静。
洛君的瞳孔骤然收缩。少年挺直的脊背泛起细微战栗,青竹纹衣袖下的手指无意识蜷起又松开。当觅如念到“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时,他看见少女耳后泛起的红晕,像被雨水浸润的晚霞,顺着白皙脖颈漫入衣领。
“哟,这可比诗书上的句子动人多了!”醉梦媛倚在徐怀瑾肩头轻笑,金衣上的猴形玉佩随着晃动撞出清脆声响。八妹醉梦熙突然抽出木剑在空中虚劈,惊得虎妞小葵躲到二宝身后,橙色裙摆蹭着满地落花:“酸得我都握不稳剑了!”
夜风裹着荷香掠过湖面,将醉梦泠哼着的小调揉碎在涟漪里。觅如偷瞄洛君,见他正低头摩挲腰间的鼠尾草香囊,指腹抚过她歪歪扭扭的针脚。远处醉梦香与聂少凯坐在画舫上对饮,明黄裙摆垂入水中,惊起一群衔着月光的银鱼。
“该再玩个新花样!”醉梦甜忽然提议,橙色衣袖上的锦鸡随着动作栩栩如生。她从食盒里掏出蒙眼的绸带,狡黠地看向觅如,“就玩‘听音辨人’,让小如蒙上眼睛,看能不能摸到洛公子......”话未说完,觅如已羞得躲到醉梦艾身后,绿色裙摆下露出的素兰裙角,正被洛君伸出的手轻轻按住。
绸带蒙上双眼的刹那,觅如的世界陷入温柔的黑暗。耳畔传来众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混着醉梦紫尾巴扫过草丛的沙沙声。她深吸一口气,素兰裙摆扫过湿润的石板,循着记忆中洛君身上的墨香与青竹气息伸出手。
“这边!”醉梦红故意朝东边跺脚,火红裙摆带起的风拂过觅如手背。她抿着唇转向声音来源,指尖却只触到一团虚影。暗处传来醉梦媛银铃般的笑闹:“洛公子快躲!小如要抓到你啦!”金衣少女的猴形玉佩叮当作响,惊得栖息在廊下的灰鼠“嗖”地窜过。
洛君望着少女微微蹙起的眉,青衫下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他挪动脚步时,靴底碾过一片枯叶,清脆的声响让觅如猛地转身。素兰衣袖擦过他的指尖,惊得他后退半步,却见觅如突然加快步伐,发间银铃急促摇晃。
“当心!”洛君下意识伸手,将险些撞上石凳的觅如稳稳扶住。蒙眼的绸带滑落一半,露出她水光潋滟的眸子。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能清晰看见少女睫毛上凝着的细碎汗珠,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四周爆发出一阵欢呼。醉梦甜举着荷花灯凑近,橙色衣袖上的锦鸡倒映在觅如泛红的脸颊:“算你俩平手!”醉梦紫晃着尾巴将桂花糖糕塞进两人手中,紫色罗裙上的银狐仿佛也在偷笑:“快尝尝,沾了月色的甜糕最是香甜。”
夜风裹着远处醉梦熙练剑的吆喝声掠过湖面。觅如咬下一口糖糕,甜香在舌尖散开时,忽觉指尖一暖。洛君正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糖霜,青竹纹衣袖垂落,挡住了旁人揶揄的目光。
“明日卯时,我在书斋等你。”少年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飞檐角的铜铃,“教你写......写比《诗经》还动人的句子。”觅如低头应声,素兰裙摆下的脚尖无意识蹭着地上的碎石,发间银铃又开始轻轻摇晃。
此时,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众人望去,只见晨光正刺破云层,将西子湖染成琥珀色。醉梦香与聂少凯的画舫缓缓驶来,明黄裙摆与藏青长衫在波光中交织成锦。远处,醉梦艾抱着琵琶轻笑,绿色裙裾沾满夜露,而虎妞小葵正追着二宝满院跑,橙色裙摆掠过沾着晨露的草叶。
觅如望着渐渐亮起的江南水乡,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即便没有惊鸿一瞥的传奇,只是守着寻常的月光与糖糕的甜香,便已胜过世间万千风景。洛君的衣角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带着温度的触碰让心跳再次加快——原来最动人的故事,从来都藏在这琐碎而温暖的日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