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深夜的高速,顾沉舟第一次觉得,百公里加速的宾利,竟然开得如此漫长。他想起许棠说过,她外公的木匠铺在江南水乡,那里有青石板路和流水人家。他从未去过那样的地方,却因为许棠,开始向往。
凌晨两点,车子停在一个古朴的小镇口。顾沉舟下车,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看着两旁黑瓦白墙的建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木香。他拿出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心里那股焦躁感再次涌上来。
忽然,他看到不远处的巷口,有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的侧脸。是许棠。
她穿着简单的棉布裙子,头发松松地挽着,脚上是双旧布鞋,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精致干练。她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顾沉舟的心猛地一紧,快步走过去。
“许棠。”
许棠猛地抬起头,看到顾沉舟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了然的笑意:“顾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顾沉舟看着她,几天不见,她好像瘦了点,眼底却带着轻松的笑意。他想说些什么,比如质问她为什么关机,为什么躲着他,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路过。”
许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顾总,您这‘路过’的范围可真广。”
顾沉舟看着她眼中狡黠的光,忽然意识到,自己果然中了她的计。可看着她安然无恙,甚至还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他心里的焦躁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手机为什么关机?” 他问,语气尽量平静。
“没电了,” 许棠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了,“老房子没找到充电器。”
顾沉舟看着她,知道她在撒谎,却不想拆穿。他看着她身后亮着灯的木匠铺,门口堆着新砍的木料,空气中飘着熟悉的檀香。
“在忙什么?” 他问。
“修缮房子,” 许棠转身,指着木匠铺,“外公的老房子,好久没人住了。”
顾沉舟跟着她走进木匠铺,里面亮着暖黄的灯光,工具整齐地挂在墙上,中央的工作台上放着半成型的木盒。他看着许棠熟练地拿起刨子,刨着一块紫檀木,木屑纷飞,落在她发间。
“需要帮忙吗?” 他问,鬼使神差地拿起旁边的砂纸,打磨着木盒的边缘。
许棠看了他一眼,笑了:“顾总也会做木工?”
“跟你学。” 顾沉舟看着她,眼神认真,“许棠,下次想躲着我,能不能换个高明点的理由?”
许棠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烛光在她眼中跳跃:“顾总觉得,我是在躲着您?”
“不然呢?” 顾沉舟放下砂纸,走到她身边,雪松味混合着木香,“三天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故意让我着急。”
许棠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江南的春水,温柔又带着一丝狡黠:“顾总,您这是承认,您很着急?”
顾沉舟看着她眼中的光,忽然觉得,承认也没什么不好。他伸出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木屑,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心里那片空落感终于被填满。
“是,我很着急。”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前所未有的坦诚,“许棠,我发现,没有你的日子,很不习惯。”
许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顾沉舟眼中的认真,忽然觉得,这场 “欲擒故纵” 的游戏,好像真的玩脱了。她本想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却没想到,自己也在他走近的瞬间,乱了心跳。
“顾沉舟,” 她轻声说,“您这是…… 向我表白?”
顾沉舟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觉得呢?”
木匠铺里只剩下刨木的沙沙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工作台上,照亮了那块被两人共同打磨的紫檀木。
许棠看着顾沉舟,忽然觉得,或许,是时候收起那些 “欲擒故纵” 了。眼前这个为了她打破原则、千里迢迢赶来的男人,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顾总,” 她放下刨子,看着他,“既然您这么不习惯,那以后……”
“以后,” 顾沉舟打断她,握住她拿着刨子的手,“换我来找你,好不好?”
许棠看着他眼中的期待,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真心的笑意:“好。”
木匠铺里的灯光温暖而明亮,映着两人靠近的身影。顾沉舟看着许棠眼中的星光,忽然觉得,为了这个女人,打破所有原则,甚至千里追妻,都是值得的。
而许棠,看着顾沉舟眼中的温柔,知道自己的 “欲擒故纵” 虽然升级,却最终让两人都深陷其中。但这一次,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值得她交付真心。
这场以 “钓系” 开始的狩猎游戏,终于在江南水乡的木匠铺里,迎来了最温暖的转折。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一次次的试探与靠近中,继续书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