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谢岚没有将当时的心理状态完全说出来,但殷将阑能猜个大概,如果有人破坏了他准备好的计划还撒谎骗他的话,那他一定不会让这个人再出现在他面前。
即便是弟弟,也不可以。
血缘这种东西,就是人骗人的把戏。
这世上有什么是比自己更重要的吗?当然,没有了。
殷将阑敛眸勾起一抹笑,他已经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没跟谢岚告别,殷将阑离开了。
谢岚找烟回来,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他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的烟放在唇边咬住,窜起的火苗将咖色的香烟点燃,幽蓝色的烟雾向上飞着,遮住谢岚玩味的眼神。
“殷将阑,你果然不吃这一套啊。”
“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刚走出单元楼,殷将阑就看到站在树下的从昶,他只是浅浅地扫过一眼便独自往外走去,还没走几步,身边就多了一个鬼。
“你对谢岚有多少了解?”
“不多,我哥很喜欢他。”
一人一鬼并肩走着,没有隔阂,没有吵闹。
殷将阑闻言打了个哈气伸了伸懒腰,“这出戏演得真累啊,要给鬼演,还要给人演。”
“人吗?”从昶敛下眼眸,“也不一定。”
殷将阑狐疑地看着他,“你看不出谢岚是人是鬼?”
“他目前是人。”
殷将阑翻了个白眼,“废话,我还知道他死了是鬼呢。”
从昶突然站定,殷将阑走出去几步又退了回来,“怎么了?有情况?”
“谢岚在家里跟你说了什么?”
殷将阑眼珠一转,单手插兜,笑容带着几分痞气与不羁,“我也想知道,在李家院子里,你遇见了谁。”
“你突然怀疑上谢岚,总不能是幡然醒悟,觉得我比他好吧?”
从昶微微挑眉,“为什么不能,你是觉得你不比他好吗?”
“废话,我当然比他好,谁觉得我没他好,那谁就眼瞎,明白吗?”
从昶看到殷将阑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他这样说,殷将阑总会顶嘴回去,他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什么都没变。
殷将阑这人谎话连篇,从昶时常觉得自己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殷将阑给骗了。
殷将阑踢了一脚从昶,“说正经的,现在咱们俩个是板上钉钉的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不共享信息,怎么搞?”
“我在李家院子里见到的人应该是李家的祖宗。”
“应该?”殷将阑眼中狐疑更盛,“李家的祖宗,那得多久了,早就投胎了吧?难道李家还有什么法宝是可以将人的灵魂留下来,就像是修仙小说里那种老祖留下来给小辈挡灾的一道剑气。”
“想太多。”
从昶继续往前走,殷将阑快步跟上,他看着从昶的背影便气不打一处来,做戏是他提出来的不假,但为什么这剧本是他单恋从昶。
现在又不演戏了,为什么他还是追着从昶走的那个。
靠,他殷将阑活了这么大,都是别人追他。
想到这里,殷将阑站在原地,“从昶,过来。”
从昶本不想理会殷将阑突如其来的小脾气,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殷将阑走去,他就知道殷将阑又行使主人的权利了。
“殷将阑,你要干什么?”
“举起你的左手。”
从昶不受控制,只能照做。
殷将阑哼笑,“从今往后,我们约法三章,你不允许走在我的前面,不允许隐瞒我,不允许忤逆我。”
殷将阑趁着从昶动不了,跟他击掌三次,这才放过了从昶。
从昶白了眼殷将阑,继续往前走,结果他发现自己一旦超过殷将阑的身体便不能继续前行。
“你……”
殷将阑好心情地拍了拍手,“果然啊,这主人权利跟我想得差不多,等之后,我那些小想法再慢慢验证吧。”他得意地在从昶眼前打了个响指,“记住,你下次再惹我生气,我就给你身上加更多的禁制,要你求我,我才给你解开。”
“殷将阑,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