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粘稠的黑暗掩盖不住他眼底的深沉,他猛然攥住赵景诚的肩,目光中的沉痛,忽的一下,赵景诚的心跟着被揪住,像被针扎了下,疼得他眼泪飙了出来。
曲霖慌忙松手,无措:“我弄疼你了?”
赵景诚脸色十足难看,他总不能说,他刚刚竟然有一瞬心疼起面前这人,一个幻境中的假人。赵景诚别开目光,低喃:“嗯,你捏我肩,疼。”
目光一寸寸往下滑落,在起伏的胸膛处停滞,不敢再逾越那个无形的界限。曲霖把赵景诚拽出衣柜,阳光烫了下脸颊,赵景诚有一瞬间慌张,很快便发觉贾弋早已离开。
赵景诚甩开曲霖的手,冷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曲霖挑衅:“不抓我?”
赵景诚一心想把曲霖赶走,曲霖皱着脸躲过他推搡的手,嘴里不满地说着:“诚哥着急赶我走,该不会是家里又藏新欢了吧?”
曲霖见赵景诚蓦然停下沉思,脸色瞬间拉下:“当真有了新欢,是谁,刚才那个贾弋?对,你先前还怪我折了他送的花,他果然是你的新欢!”
每回同曲霖讲话,嘴里像是含了包跳跳糖,永远猜不透下一秒,曲霖的脑回路便会跳到哪个地方。
赵景诚往后退,新欢算不上,他怀疑贾弋是鬼新郎,正纠结着要不要把人收了。
见赵景诚神游想着某人,曲霖怒视他,冷晒:“花都送到你房里来了,该不会人也住在你房里了?”他眼神都变了,深沉的可怖,一把捞过赵景诚要检查他的忠贞。
手指碰上后勃颈的瞬间,两人齐齐怔住。
不久前树林里的疯狂记忆重新涌现,赵景诚极冷地斜睨了眼曲霖,振开他的手掌。
虎口发麻,曲霖悻悻地把手插入兜中:“你,你早说他不是你新欢,不就行了。”
“我早说你就听了,我让你滚,你怎么还站在这?”赵景诚唇逢里挤出刻薄的语句,“你说你来是因为担心我,现在你也看见了,我睡得好吃得好,放心了吗,可以滚了吗?”
被人当面驱赶,曲霖笑不出来,眸色更沉:“你知道贾弋刚才找你是为什么吗?”
赵景诚没好气:“送我情书,传递小道消息,讲你坏话,除了这三件事,还能是什么?”
“他的确是来讲我坏话。”曲霖淡道:“我调查过,很早以前,曲家安排往叶家安排了一个间谍,这人有曲家推波助澜,甚至在叶家长老席中占有一席之地,这人就是梁家。
当年,叶家前家主,你父亲会死在曲家人手中,也是因为梁家人故意不出兵保护他。”
赵景诚微抬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梁长老死在了叶府,怀有异心的梁家人会更加痛恨你,所以他们最近勾结了曲家,想重新上演几十年前的事,借曲家人之手杀了你。”曲霖说,“我答应了。”
赵景诚挑眉,你还觉得光荣,跑来跟我讲?
“我当然不会真的伤害你。”曲霖淡道:“不过,贾弋此人水很深,你难道不觉得他对叶家和曲家之事,太过了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