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顺着窗帘的缝隙洒到手臂上,微微有些灼热,惊扰了睡梦中的人,程诺将露在被褥外的手臂收回,搓了搓眼皮,不禁打了个哈欠,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全身像是被人禁锢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感受到热乎乎的气流在空隙中涌动,他微微睁开眼缝却看见宋明霄赤裸着上身,将自己紧紧抱着,像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贴着他,黏黏糊糊的。
程诺嫌臊得慌,又将眼睛闭上了,脑袋里却不停浮现白皙的肌肉,大早上看这个也太冒昧了。
不过他怎么在这?按道理来讲,自己昨晚不应该倒在走廊里吗?
喝多了断了不少片,思考半天才顿然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当着他的面撕了离婚协议书,又借着装醉倒了过去,他这才没跟自己算账。要是等他醒了不得算账。
光是这么想着,就多少感觉有些后怕。还是别撞枪口上,等他火气消消再说吧。
可离开的动作还没开始,身旁的人似乎是察觉到怀里的动静,加重了手臂的力度,将自己搂得更紧了。
本想再试图挣扎挣扎,可偏偏手边有个滚烫的物什。
而且被人禁锢着也没多少空间可以活动。这玩意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开。
宋明霄这家伙是放了个热水袋进来取暖吗?
程诺伸手去摸索,
可指尖隔着布料碰到世热圆柱时,他便后悔了……
这是什么ZZZZ!!!
听见对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自己忍住想要尖叫的欲望,快速将手臂收回来。已经被这玩意偷袭两回了,这次竟然没反应过来,还主动落入圈套。
他现在的表情就跟那幅爱德华的《呐喊》一样,难以控制的崩溃与扭曲。
空白的大脑只剩一个念头,他不干净了……碰到不干净的东西自己也不干净了!
如果重塑肉身不疼的话,他早就将这只手丢弃一边。
可就刚刚自己那么重重一碰似乎是给身侧的人弄舒服了,睡梦中不禁再次缩紧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贴近的距离像是在讨要下一次的触碰。
程诺被那玩意碰着大腿似乎要被烫伤,虚虚攥紧衣衫,实在有些熬不住。
脑袋里甚至在想着万一被里面的东西洒到腿上该怎么办,那还不如撞死他,直接跟他同归于尽。
昨天是胸口,
今天是圆柱。
自己更加坚信了一个想法,必须得分开睡觉,就算失眠也得分开!
受不了面前人的折磨,程诺虚虚伸手捏住他的鼻翼,任凭身旁的人怎么挣扎都不松手,直到看见宋明霄猛地睁开眼,才快速收紧手臂。
只见宋明霄大口大口喘着气,擦拭去额间的汗珠,努力平复好呼吸。抬眸就看见程诺虚握着拳头,抿紧下唇,一副羞赧至极的表情,像只煮熟的虾米。
淡淡的红晕从脸部四散到全身去,尤其是能滴血的耳垂,看得人不禁想欺负。受到身下的影响,他喉头很是干渴。
看什么看?流氓……
感受到身旁的视线,程诺快速起身使劲用湿巾擦拭着指尖,像是要搓去层皮般用力。视线的狡然相撞使得自己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
顾不上害怕被打的念头,凶巴巴地让他回房间自己处理,语气凶狠但根本毫无威慑力。
只见宋明霄坐正挠着耳垂,充耳不闻,堪堪撇过视线。感受到身下灼热到过于真实的温度,假装咳嗽几声,又将被褥拉过来在上面遮了遮。
喜欢的人睡在身边,本来就容易冲动,正常现象他又阻止不了。而且弄成现在这样,明明是程诺先动手的,他又没错吧……
“跑到我房间睡觉,现在还要把人赶走,你好不不讲道理。“话音刚落,程诺便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宋明霄的语气尽是狎弄,脸上摆弄出玩味的笑容,却像只能将人弄吞殆尽的饿兽。
视线快速一环绕,程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装醉之后被他拖到这了。见他假装委屈上,说错话脸面一红,也不知道回他什么。只能稍稍用力扯了扯手腕示意他松开,自己算被那玩意弄怕了,可得离他远着点。
但宋明霄动了些坏脑筋,偏偏不让他走,反倒凑过去,轻轻握着皮肉细腻,骨节匀称的手腕,慢慢引导着程诺贴近他,仿佛在拥簇着一件瑰宝。
试到身下的邪火被眼前人“勾引”得愈烧愈劣,将被褥撑起一小片。逼得他自己咬紧牙关,目光游离。他先挑弄得,怎么说也得负点责,不求真枪实弹,先逗他玩玩再说。
“你开的头,帮帮忙。”
闻声,程诺一时愣在原地,红晕肉眼可见地在身上再次炸开,简直羞耻得没耳朵听,嘴唇咬得自己都有些颤抖。捕捉到他深邃而炽热的目光,慌乱地往身后倾斜避免肢体接触。
等一下不会来真的吧!这事得两情相悦吧!
见面前人没有停下的意思,程诺只能用了全身力气,往他那坚硬但脆弱的地方用力一捏。趁着他吃痛的功夫,拿上外套快速推门跑走了,只留下宋明霄蜷缩在房间里,忍气抱怨着。
刚出门就跟庄函撞了个满怀,跟第二不想看见的人碰到了,自己嘴上道着歉,反而被她拦在面前打趣道,说他衣衫不整地从别人的房间急急忙忙跑出来,实在像是干了些什么坏事。
”坏事“这两个字不知道打断自己那根神经了,顺着她的眼神看到身下。程诺都能感觉出来脸颊又再次烧了起来,他竟然被那家伙挑拨得也有了反应,怎么会这样,自己又不喜欢他……
可碍于面子,只能反驳她开的玩笑,却被她叮嘱身前不远处的摄像机,直播已经开始了。
虽然是挺恶劣的,但她却实实在在帮了自己,真是好难相处啊。
接受了她不太友善的好意,程诺说了声"谢谢"。避开摄像头回到自己房间,快速洗漱换衣,到餐厅集合。
看见处理私事姗姗来迟的宋明霄,程诺赶紧缩到纪璚跟徐正喻中间坐着。虽然徐正喻一脸不情愿跟自己靠得那么近,但自己真害怕了他各种意义上的动手动脚。
主持人说着今天体验当地民俗的环节,并拿过来当地的传统服饰要求嘉宾换上。可纪洵然这个制片人偏偏没有那么好心,为了最高的热度,非要让他们玩游戏,谁输了就换上另一个性别的服饰。
游戏倒是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到谁谁就开始回答问题,纪璚不幸的成为了第一个倒霉蛋,被提问现在对谁有好感,就说出他的名字有几笔画。
愣神半天才给出"23"这个答案,可嘉宾之中没有一个符合的,除了旁边举着摄像机的摄影大哥。
程诺没忍住,在这么远都听见了纪洵然恨铁不成钢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