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破后立,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苏白释然地笑着道:“所以,我知道,那些口红印是假的,也知道你是干净的。”
“但,时平,我们不适合,让我们放彼此自由,好不好?”
“不好。”
时平慌张却强势拽紧了苏白的手腕,“没有不合适,我也不想要那些狗屁的自由。”
他不懂那些“性格不合”和“三观不合”。
他只知道,苏白亲口答应过他的,
在他失明的那段日子里,苏白承诺过的。
时平交付他自己,苏白交付爱意和照顾,苏白和时平会永远在一起的。
这是苏白自己亲手签下的交易契约。
她怎么能如此没有契约精神?
她又怎么能如此轻易背叛她们之间的契约?
时平不肯松手:“你答应过的,你会永远陪着我的。”
他拽的是苏白的左手,因为情绪激动,力气又大,轻易就给苏白手腕留下几道淤痕。
苏白很疼,挣扎了下,抽出手腕,想打开车门离开。
时平速度却更快,锁了车门,扣紧苏白双手压下,用身体紧紧将她禁锢在座位上。
两人相持间,就成了时平在上,苏白在下的姿势,彼此间的距离拉近到几乎暧昧,都能听清彼此的心跳声。
时平听见自己慌张到凌乱的心跳声,也捕捉到苏白不急不缓,稳定到安静的心跳。
那心跳太小太小,小的让他忍不住魔怔似的,靠近,再靠近。
直至他用耳朵贴紧了苏白心口,呈现出完全臣服的姿态,他才听清了那缕心跳。
砰——砰——砰——
时平找到了属于他的秩序。
可他的痴迷和亲密却让苏白想避开。
她偏了偏头,躲开炙热的呼吸,发圈掉落,长发散开,遮掩住了她眼中的冷漠。
窗外的雨还在下,热闹的霓虹灯被夜雨的凉意分割成一片片蓝色,路人行色匆匆,撑着雨伞踩碎这些蓝,让它在道路积水中碎成光斑。
苏白看着那些蓝,散开,又聚成一片。
她安静的呼吸和稳定的心跳,让时平从失控边缘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情绪和理智。
时平愿意稍微松开手,来和苏白好好商量。
“我们不分开好不好?”他提出要求,“那些吵架和试探我们就当从来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男性和女性在体力、身高上是存在天然差距的。
时平近一米九的身高笼罩在苏白头顶,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阴影,这些都与他语气里的小心翼翼极不相符。
甚至,苏白只眼神稍微避开了些,露出些回避和抗拒的意味,那片阴影就变得更加沉重了。
时平甚至还强硬地抬起了苏白的下巴,打开了后排顶灯,让她的神情全部暴露在白光下。
他的视线一点点检视苏白的表情,像是野兽在巡查自己的地盘,然后伸出带着尖锐指甲的爪子,一点点的将不满意的表情全部清扫干净。
苏白皱紧的眉头被打开,下撇的嘴角被迫上翘。
很完美的表情。
时平满意了,于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语气上的示弱,看着是个疑问句,但结合着他死死压制住苏白的动作,实际却是通知和命令。
苏白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不是心理层面的。
她看的明白时平咄咄逼人模样下的急乱。从心理上来讲,时平处于心里弱势,他的任何指令都透露着外强中干。
就算苏白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又能怎样?
侵犯?暴力?抑或是死亡?
时平是个有理智的,他好不容易风光回来了,还没享受几天,又怎会为了“爱情”去行差踏错?
苏白自问也没这样的魅力,能让一个男性因为“爱情”去放弃名利。
让她不舒服的,更多的是因为生理上的失控。
她的手被抓着扣在头顶,指尖变的冰凉,但逐渐滚烫的额头和昏沉的头脑,让苏白不得不面对她又发烧了事实。
又得耽误两天学习。
苏白想着尽快结束这事赶去医院输液,没准还能抢救回来一天。
她试图从时平的思维去说分手这件事。
“如果将在一起谈恋爱看作是签订了契约或者合同。”
“那么,只需要赔偿足够的解约金,就能解开契约或合同。”
苏白开出价码:“我们分手,《他困》这部电影赚的全部归你。”
《他困》获奖的确让华国在影坛上扬眉吐气了一把,再加上电影前期宣传到位、本身题材新颖且质量过硬,上了院线5天,目前票房已经有了4.3亿,业内预测票房保底都有6.5亿。
苏白持有电影的版权,将宣传和发行代理给了星光,根据发行合同分账,苏白至少能分到2~3亿。
但现在为了摆脱时平,她轻飘飘地就把这么多钱给扔了。
时平坐直了,直勾勾打量了苏白许久,才开口道:“你发烧的厉害,都开始说胡话了。”
“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