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句话，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啊。”
“你不觉得谈恋爱就像赌博吗？”
“我倒是觉得结婚更有风险……”
“不啊，结婚好歹是两个人有感情基础，那谈恋爱可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和你谈啊。”
“倒也是。”小姑娘认可，“我不去霍霍其他人，你是不是松了口气？”
“嗯，好比再怎么遨游天际的鸟，见识过无数绮丽或者说雄伟的风景，不管飞的多高多远，还是会回到窝里的。”
“也就是历尽沧桑，最后了悟一切？回归平凡世界了？”
“大概是走的路多了，看见的人和事也多了，”他有些惆怅，“似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的时代即将要落幕了。”
“屁嘞，你还没有登场呢，不得打满一个赛季再说这些？”
“但是你，”青年拍拍她的手，用一种长辈关怀的姿态和她说，“你真的愿意坐冷板凳吗？”
“我觉得很委屈你。”
“突然这么问，”小姑娘愣了，她习惯性的带上笑容，却被苏沐秋打住了话题，“本来不必勉强自己的。”
他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傻的孩子。”
“你太了不起了。”
“每一个人都要认为自己是很伟大的，”她说。
“不不不，是真的，我愧疚，我亏欠了你多少啊。”
他吐出来的话语缠磨在耳旁，“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懊悔，假如你需要帮忙的话，没一个人出来帮你，该怎么办呢？”
“我不可能瞬移到你面前，哪怕我心急如焚。”
“也就是说，你出不来。”她敏锐地。
沈溪溪注意到，苏沐秋的呓语是在追溯到他失踪的时间段。
“没错，”苏沐秋道：“我出不来。”
“你被囚禁了？”
“差不多吧，不过身体恢复也要好久。”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嘘别问那么多，起码对我来说是必要的，他们也不会愿意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瘦弱如柴的家伙在大街上到处跑。”
“那段时间，你天天想着找我？”
“没有。”苏沐秋笃定。
“除了你，我不可能不去想沐橙，可是啊，思念真是个神奇东西，要是有人陪你，还不回去想，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也不会去想，”
“就到了孤身一人，那思念简直是朝我扑来，它是大海啊，它要把我拖进去。”
“最痛苦的时刻，我看月亮也是沐橙的脸，星星就是你的眼睛，我辗转反侧，他们认为我精神出了问题，就要给我打药剂。”
“啊。”她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语句。
“没什么可怕的，没什么的，我这么告诉自己。”
“那个时候我不担心沐橙，我知道叶秋会把沐橙照顾的很好，我们相识没几年，但感情就好比是兄弟。”
“一个少年从来不会同时认好几个兄弟。”
他说着，眼神迷离，仿佛一个人置身于回忆迷宫当中，“我只担心一件事。”
“你。”
“我？”
“不，是，你会不会忘了我。”
每次喝药他都要会经历发疯般的头痛，他知道这药有问题，他没有问题，可是一旦进来，到底有没有问题不是他说了算的。
头痛是家常便饭，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耳鸣。
时间久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精神分裂。
或许他不叫苏沐秋的，他就叫这个数字，另一个苏沐秋就在H市，陪着沐橙。
……
那段时间太黑暗，太漫长了。
只要稍微要去清理大脑，就会迎来万针扎心的疼痛。
痛苦到了极点，人是无法出声的。
从此以后，他越发敬佩那些受到严刑拷打，依然不出卖国家的烈士们了。
生理反应，是无法控制的。
精神要达到了多大的控制力，才能控制自己晕过去还不会张口的？
“不会忘了你。”
“绝对不会。”反手抚上他的脸，摩挲摩挲，沈溪溪说，“放心吧，这么好看的大橙子，香水还是橙子味的，让人看见闻到就想咬的家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信你。”
“话说你这么稳重，是我之前很皮吗？”
眼睫毛在她手里刷刷，“不啊。”
“因为看见你，就想着无论如何要稳重点，装个样子？”
“装啥啊，咱俩谁跟谁啊？”
“想着稳重点好照顾你，看你到处跑来跑去还挺有意思的，前提是不去招惹其他人。”
“哎呦呦，还照顾我，谁照顾谁还说不定。”捏捏高挺的鼻梁，沈溪溪笑他，“是谁和方士谦隔三差五捣乱的？”
“调皮。”她还亲昵的随口来一句。
“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掉呗，掉完了皮肤多光滑啊，多好呢。”
“那，我就不去运动会了？”
“行啊，不是你的武器最重要了吗？话说是什么武器啊，银武？”
毛茸茸的脑袋蹭啊蹭，“是啊。”
“话说起来了，那时候第一件银武是怎么被人制作出来的？”
这个属于荣耀里面的隐藏玩法，得先有了制作器，图纸才可以制作出来。
“噢，第一件银武好像也是我的……是这样，我想着这个制作器不可能就这么一个功能吧，然后我就找了两件橙武，把它们溶解了。”
“哈？”
“橙武，溶解了？”
荣耀初期的橙武啊，掉落率比现在还低啊？一个月出一件就了不起了。
“是啊，谁知道溶解了就会，你知道吧，它不是会把材料返回去，而是，出来了一个武器轮廓，很快就碎了。”
“哈？！”
“所以我就意识到有些武器是可以制作的，刚好练练手。你的那把银武剑是在却邪之前就完成的。”
练手？那不就是说她的银武是苏沐秋练手之作？
沈溪溪炸毛了，“我之前说要做到轻重剑更换状态的银武，你不是说做不出来，还拿我的银武举例子？”
“不是你的银武，是我制作出来的……”
“你有意见？”
“没没没，轻重剑根本做不出来嘛，你要两把光剑合在一起变成重剑，但是荣耀还没有拿双手剑的剑客。是规则限制了。”
“再说了千机伞是伞本身就能变形啊？即便是在游戏里也要顺着现实物理变化的嘛。”
“好啦起来吗？我腿都麻了。”
谁知道话音刚落，她怎么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