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看埃德蒙什么时候向范妮求婚了,范妮肯定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原本可能成为阻碍的托马斯爵士也对此乐见其成。
就在那一天,夏季的玫瑰还没有全部凋谢,花园里的紫菀仿佛秋天的使者,已经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绚烂的紫纱,与园子里的其他植物共同织就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玛丽和苏珊看到范妮一脸羞涩地走进起居室,埃德蒙挽着她的手,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伯特伦夫人还摸不清楚状况:“哦,埃德蒙,范妮,你们从外面回来了,我正在找范妮呢!”
范妮走过去询问姨妈有什么需要,埃德蒙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大步去父亲托马斯爵士的书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托马斯爵士早就在等着了,他过去收养这个姑娘的时候还存着那样的担心,经过两个女儿的事,现在他终于认识到婚姻不能只看对方的财产,良好的品德比金钱更加重要。当托马斯爵士出来宣布埃德蒙和范妮的婚事的时候,一个谁也没想到的阻碍出现了。
“范妮嫁给埃德蒙,那她岂不是要搬到桑顿莱西(埃德蒙目前是这里的牧师)去住,那我一个人怎么办?”伯特伦夫人嚷嚷起来。
伯特伦夫人既爱她的儿子埃德蒙,也爱范妮,但是他们的婚姻幸福却没法让她牺牲自己的利益。这种大事当然是托马斯爵士做主,但是伯特伦夫人还是觉得难受。
托马斯爵士竭力说服她,告诉她自己和大儿子汤姆都在家里,她依然觉得自己被迫失去范妮,怀着这种伤心的心情她去休息了,临睡前始终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人。眼看范妮为伯特伦夫人的忧虑难受,埃德蒙向父亲提了一个建议。
第二天,他找到玛丽和苏珊,询问道:“玛丽,苏珊,这段时间你们在这过得还愉快吗?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一直留在曼斯菲尔德陪伴我的母亲,就和范妮当初一样,曼斯菲尔德将成为你们的家。”
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提议,一方面可以照顾伯特伦夫人,另一方面也满足了范妮的愿望,她希望妹妹们可以接受到更好地教育和照顾。
但是玛丽心里并不愿意,要是她是个普通的十九世纪姑娘,这个提议当然不错,被有钱的贵族亲戚收养,从此衣食无忧,还能以更高的身份在社交界亮相。
可玛丽不是,她并不喜欢托马斯爵士的管教,也不想做一朵上流社会被养在庭院里的玫瑰,而是想做野外自由生长的野花。留在曼斯菲尔德对她来说无疑是慢性自杀,要是她有这个想法,还不如年幼时抓住教父给的机会,至少将军开明多了。
见到玛丽表妹摇了摇头,埃德蒙又向两个人阐述这事对她们的好处,让她们回去好好考虑,等明天告诉再告诉他答案。
回到房间,书桌上放着玛丽的素描本,里面有一款尚未完成绘制的结婚礼服,礼服上的刺绣采用了伯特伦家族的纹章。正当玛丽准备完善好这款礼服的时候,苏珊突然开口:“玛丽,我不打算回朴茨茅斯了,我想留在曼斯菲尔德陪伴姨妈。”
玛丽抬头看向妹妹,她和苏珊同胞而生,这么多年一直把彼此看做最重要的半身,尽管在曼斯菲尔德过得很愉快,但是玛丽并不认为苏珊一定会像原著那样留下,因为普莱斯家的环境没有原著那么糟糕,朴茨茅斯还有她们共同的事业。
她不禁疑惑道:“为什么,苏珊,你忘了我们的帽子生意了吗?”
“正是因为这,我才更要留下,这段时间我们俩都不在,夏洛特帮了你很多忙,我看就算我不回朴茨茅斯,对帽子生意也没什么影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分红只是想补贴我这个妹妹罢了。”
见玛丽想要解释,苏珊摆了摆手:“要说一开始几年,我还可以帮你打磨材料,对生意还能起到一点作用。可是贝壳装饰的秘密泄露后,我已经帮不了你什么忙了。玛丽,你用的那种复杂的东方刺绣我学不会,帽子生意几乎全靠你的设计,还有泰勒大婶与你的手艺。
夏洛特好歹平时还能帮忙出一些好主意,在太太小姐们中传播消息。我做了什么?不过是帮忙跑跑腿,这些活儿女仆都能干,你继续付我那么多分红不就是为了补贴我这个做妹妹的吗?”
这些话苏珊显然在心里思考了很久,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除了这点,还有一个原因,我喜欢和伯特伦姨妈待在一起,不想回家继续受妈妈的气。在曼斯菲尔德我为姨妈做事总是能够得到她的肯定,即使我哪里做的不到位,姨妈也从来不会骂人。而在朴茨茅斯,妈妈有多少次无根无据地指责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