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地说完,又看了一眼他的石膏手,然后起身匆匆离去。
待他走后,王强伸出手拿了一块苹果放嘴里狠狠嚼着,眼里闪烁的全是狠毒的神色。
斗吧,你们斗个你死我活才好!
……
许令慈和孟正玄回源溪了。
他们在江南陪着孟婉知待了两个多月,如果不是放心不下江予白,他们可能会一直留在江南。
江予白和南千夏放学回来时,照例去南家等着吃完晚饭后再回家。推开院门的那一刻听着屋内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他还觉得有一些不真切。
小姨和姨父是这个世界上,是仅存的几个对他好的人。
他们这一走两个月,说不想念是假的,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小姨姨父会像京城的他们一样抛弃他。
率先反应过来的南千夏拿下书包对准写作业的椅子往空中一抛,都不等书包稳稳降落,就跑进了屋内,“许姨,孟叔,你们回来啦!”
南千夏惊喜地呼唤把江予白唤回了现实世界,他无奈摇摇头,走到平时坐的地方,把南千夏扔到地上不管不顾的书包拾了起来,仔细拍了拍书包沾上的灰尘后才放到她常坐的椅子上。
他刚放好,就看到许令慈过来,“予白。”
他笑得温柔乖巧,“小姨,你们回来了,婉婉还好吗?”
许令慈过来拉住江予白,左右细细看了一阵才放开他,“我们都好都好,就是婉婉她天天念叨着你和千夏。”
“你怎么样,学校里还习惯吗?要是不习惯,小姨给你找市里的学校。”
听着她亲切的关心,江予白不禁有些热泪盈盈。
学校发生的一切他都能无所谓,只是关于那条项链,他还在自责,在难受。
他也想象个小孩子一样,对着许令慈哭诉学校里发生的一切,可他怕许令慈担心。小姨够不容易了,他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操心了。
于是他立马将眼泪吞了下去,换上轻松的姿态,“我没事的小姨,你就别担心了。学校也都好,千夏她知道。”
千夏在他身后立马跟着附和他,“是啊是啊。”
许令慈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他们笑得开怀,“你们两孩子。”
……
周六这天,李桑又一次在屋外高声喊着南千夏的名字。
南千夏幽怨地盯着他,远处的天边还挂着几颗星星。
李桑又一次拿出手里的那幅地图,牛皮纸依旧保存得完好,他也依旧神秘,“寻宝,去不?”
“不去不去,都说了不去了!”
千夏牺牲她的睡眠,就换来这个无聊的游戏,她一脸不耐烦,“要去你自己去,我回去睡觉了。”
她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地就要回去继续睡觉。
这次李桑倒急了,踩在院门上的一双脚垫的老高,他够着半个身子手里挥着那张极其宝贵的寻宝图费劲地喊,“千夏……千夏……你等等!”
“寻宝很有意思的。”
“南千夏!”
眼看她就要进屋了,他情急之下喊出,“江予白……江予白……”
她停下了脚步,头轻微偏了一下,“江予白怎么了?”
李桑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心下一阵沉闷,现在江予白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太多的分量,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是啊,江予白和他不一样。
他来自遥远繁华的京城,有个温馨的家庭。而他呢,就是源溪一个混混的儿子,这里的每个人看似和气但实际上都对他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像对江予白一样对他呢?
如今连源溪唯一对他好的南千夏也被他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而不理他,他心里难过得不像话……
他不说话,南千夏回转过身来到他面前,“江予白怎么了?”
李桑嘴巴里苦涩得不像话,但是想到医院里断了手的王强还是硬着头皮说,“带江予白一起,这样他能尽快融入源溪,融入我们班……”
“你什么意思?”
“江予白说他的项链掉了对吧?这项链可不会平白无故就掉了,你别忘了……我班上那几个排外得很。”
南千夏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牛皮纸,“真的可以吗?你班上的那几个不是好人。”
李桑从院门的上跳下来,隔着院门和南千夏平视,“当然可以,他们都听我的,只是差个机会。”
她不信这其中的缘由这么简单,毕竟他和江予白打了几次架,“你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帮他?”
李桑把牛皮纸放进口袋里后说,“谁叫你把他当朋友。”
“既然这样,他也算得上我半个朋友。”
千夏细想了一会儿,她也担心江予白会被他们欺负,或许借着这次机会,他们的关系不说变得越来越好,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了。
但她还是不放心,“那你要保证,你和你班上的人不准欺负他!”
李桑笑得无奈,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你放心吧,我保证。”
她最终还是点了头,“好吧,我去。”
李桑叮嘱她,“你要说服江予白一起来,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她打着哈欠,摆了摆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