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嘛,不巧,被王强发现了。
他整日都在研究着如何对付江予白,几乎时时刻刻都盯着他。
时间长了,江予白脖子上戴的那个项链自然也落到了他的眼里。
他好像很宝贵那个项链,每次他睡着不小心把项链落出来了他都一脸小心地把它收回衣服里面,要不就是在打架时对着打过来的拳头那里都不护就是小心地护着他的胸口。
生怕那条项链出了什么事。
可王强不一样,那条项链对他毫无意义,却是对付江予白的利器。
他眼里的歹毒快长成了参天大树。
江予白不知道他的算盘,只当安静下来的王强是怕了他,也就对他没有了防备心。
这天语文课上,上了年纪的老师语调低缓让本来睡眠不足的江予白困意更深,干脆合上书趴在桌子上补觉。
王强看着他睡下去的那一瞬间眼里冒出了精光,鬼鬼祟祟地问前面的人要了一把剪刀猫着腰挪着步子走到江予白旁边。
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剪刀把项链从他的衣服里面挑出来。
白玉的梅花坠子在空气中跳了两下,停下来的那一刻由于太阳光的照射在空气中反射出漂亮的七彩光泽,那四颗淡蓝色的珠子似蛊惑人心一样,一时间竟让人移不开双眼。
“咔嚓”一声听起来无比刺耳,但在王强听来却是敲响报复江予白的第一声乐钟。
那枚江予白无比宝贵的项链就这样躺在王强肮脏龌龊的手里,似是被玷污一般,连白玉发出的光泽都暗淡无光了。
江予白醒来时,天地间好似换了一种颜色。一瞬间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在源溪的地界,他睁着迷蒙的双眼,整个人像是处在一种幻境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刚才他做梦了,梦里的时光好似被拉得无限长,长到他以为梦里的生活就是一辈子时他却醒了。
他梦到母亲,那个温柔含笑的女子,时常弯着一对好看的柳叶眉看着他,眼里是诉不尽的怜爱。
可是,突然间,母亲就随风消逝了,不论他怎么抓都留不住她。
梦醒了之后,他久久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许岁媛了。
江予白缓缓伸出手摸向胸口处藏着的项链,往日手指触摸时熟悉的纹路不见了,胸口处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他眼里的坚韧瞬间坍落消失不见,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如同缺水的鱼儿一般被遗弃在岸上,用尽全力呼吸却得不到一点空气。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他一直都很小心地……
王强得意地抛了两下白玉坠子,对着厕所的众人炫耀,“看不出来他江予白还有这么个值钱的玩意儿。”
旁边的人跟着附和,纷纷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强哥你真有本事能从江予白身上搞到这个。”
“也不看看我是谁!”
王强把项链攥在手里,握得手指梆梆响,他恶狠狠地说,“一天天不知道在装什么,我倒要看看他现在还要怎么个嚣张法!”
上课铃打响,王强冲着另外几人摆了摆手,“行了自己上课去,我还有事要办。”
总人哄散后,王强才又把那项链拿在手里细细把玩,这项链再怎么说也要值个几百块,这段时间他的烟钱就不愁了。
他眼里冒着精光,等着厕所外面都安静下来后才猫着腰钻了出去。
一路上,他躲着老师,好不容易才到一处破了多年没修的矮墙处。
那里杂草生了满地,墙上全是枯枝败叶的痕迹,这里一般不会有学生来,除了不爱学习逃课的。
王强小心把项链踹进兜里,生破磕了它卖不到好价钱,两手攀在墙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往上爬。
“哟,这不是王强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以为是老师,吓了他一跳。
待转身时看见那熟悉的面孔时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当是谁呢,张珍珍你也逃课?”
……
江予白快把整个教室都翻了个底朝天,任何角落都找不到他的项链。
他眼眶猩红,跟吃人的妖怪一样浑身冒着危险。
王强回班上时,就看见江予白一脸颓废坐在椅子上,拳头搁在桌上不住在发抖。
看他这幅样子,他心里得意得不行,迈着步子嘴里哼着小调坐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