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南千夏一天都被张珍珍缠着,要她介绍江予白跟她认识。可千夏却偏偏不想江予白认识她们。
因为张珍珍不爱学习爱出去混社会,而千夏不知是自私作祟还只是觉得江予白这个人不该沾染上这样的人,他应该是干干净净的。
他只是来源溪待一阵子,以后还会回京城,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南千夏找到了江予白的班级,扒着门框探头进去就看到江予白靠在椅子上随手翻开一本书看着。
教室里的灯都关了,但屋外的阳光从窗户上射了进来,整个室内明晃晃的。
教室里的人就那样静静地看书丝毫没有被外面放学的嘈杂声打扰。
她这两个月以来很少见到江予白认真的模样。
突然他眉头一皱像是看累了一般,抬起头转动了下僵硬的脖子,余光看到南千夏伸长脖子探出一个头的滑稽模样,轻笑出声,
“南千夏,你在扮乌龟吗?”
千夏从门口走进来,对江予白的毒舌很不高兴,“你才是乌龟。”
她挪着步子缓缓走到他的课桌前,拉了拉书包带子,“我放学了,我们回家吧。”
江予白点头,把看的书合起来放进了抽屉里,“走吧。”
千夏晃了一眼,看清楚了他刚才在看的那本书的名字,《月亮与六便士》。
蓝色的外壳上面印着一串金色的大字,月亮的光辉洒满了书脊,千夏当即觉得这本书有种梦幻的感觉。
但多年后她才发现,说来梦幻只是对江予白而言;对她,永远只是残酷的事实罢了……
她闷闷不乐地跟在他身后,她的叹气声他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于是他问,“怎么了?”
千夏闻言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我的好朋友生病了,现在还没来上学。”
江予白还以为说她是乌龟她不乐意了,但听她这样说便宽慰她,“生病了当然要治好才来上学。”
南千夏轻轻点头,想到病床上的李亦宁,她真的很想她。
他们俩刚走出校门,一个身影就跑出来拦住了他们。
张珍珍化着夸张的烟熏妆,换了一身和学校完全不同的装扮,黑皮超短裤配黑丝袜,上半身则是一个露肩低胸装。
江予白和南千夏皆被吓了一跳。
江予白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号人和她奇怪的装扮,简直像是个疯子一样。
而南千夏则是因为认出了张珍珍,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拒绝上门报复来了。
张珍珍撩了一下斜刘海儿,扭着身子朝江予白走去,一双眼睛不住地对他放电。
江予白被看得心里发毛,连往南千夏身后躲。
她往左走他就往右走,夹着南千夏跟老鹰捉小鸡似的。
张珍珍只好隔着南千夏跟他招手,嗓子里像是放了个哨子,“嗨。”
然后她说,“千夏,这就是你哥哥吗?”
她话虽是对着南千夏说的,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江予白。
江予白实再看不下去她那张花花绿绿的脸,抓住千夏的手腕把她往边上一带直接走了。
临走时还告诫南千夏,“以后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儿,知道了吗!”
千夏跟在他身后忍着想要回头看张珍珍脸色的冲动认真点头,“知道了!”
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张珍珍的脸色变得晦暗不明,最终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但江予白是江予白,南千夏就只是南千夏了!
她要让她知道惹到她的后果!
张珍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扭着屁股就走了。
第二天上课时,南千夏刚要从桌洞里拿本子出来记笔记时,就听到传来窃窃的笑。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她往后看了一眼,果然是张珍珍和她的两个跟班。
但一看过去她们就立刻停止笑转头做其他事去了。
老师还在不断催促,她也没想那么多继续低头开始找本子。
只是本子没找到,倒找到了一只死老鼠。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千夏竟然忘记了呼吸,等反应过来后尖叫着跳了三丈高。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老师拧着眉手里的教鞭敲得桌子邦邦响,高声呵斥她,“南千夏,叫你记笔记,你嚷什么嚷?”
惊魂未定的南千夏脸上挂满了泪珠,颤抖着的手指向桌洞,“老……老……老鼠……”
她的声音也抖得不像话,似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但她还是强撑着站在一边。
她知道是张珍珍的报复,她不想被她们瞧不起!
老师过去一看,脸色立马垮了下来厉声问,“谁干的!”
见没有人承认,他只是撂下一句狠话,“等被我发现了就叫家长!”然后把千夏桌子里的死老鼠处理掉了之后继续上课。
只是发生了这种事,学生们哪里安静地下来,全都埋着头窃窃私语。
千夏忍着恶心坐了下来,她的耳朵像是变成了顺风耳,背后的窃窃私语和嘲笑她全听了进去。身后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接受着所有人赤裸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