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塞,上面刻了什么?”缪乔在短暂的惊愕后越发期待起来。
芬劳家族历史悠久,族内记载保管齐全,延续性也极强,几乎每代都会选出专人进行家族史的再研究再整理,这其中耗秃了不知多少年轻气盛的族员——也未能破解船长遗言之谜。
船长当年谜团重重,如今由她这辈解开的可能性很大!
费里塞眼神不动,喉结滚动,按照文字内容调整情绪,以一种尊敬平和的语气,沉声从开头念起:
“谨以此献给亚厉珊德拉·索尔特贝恩——沉没于我前,我一生之爱。雷奥纳德·利安得·芬劳以灵魂献祭于此,稍作谢罪,唯愿以此换得早亡的灵魂能够安息。”
在芬劳船长的口吻下,那位有“光明”信徒象征的副船长不是亚厉珊德拉·芬劳。
费里塞念完这信息量足够颠覆芬劳家前代所有族员猜想的开头,兄妹二人不禁沉默了许久,未多因找寻到真相而兴奋激动。
他们属于族内主支,获取了这一信息就意味着要担任保管与规划公布范围的责任,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这位已成为故事的船长在光荣披风扬起的背后选择了自我献祭?探险家们于风浪之中该如何念诵这位榜样的姓名?
自我献祭在整个魔法界一直是极为有争议的话题,在没有任何战争,没有任何灾难发生的情况下,“自我献祭”常被认为走投无路的懦弱选择,献祭一定伟大?在此时本质也只是光明正大的逃避。
如此深情,如此幻灭。
“是船长的名字,可亚厉珊德拉女士早在船只正式到达不竭海前就因海难而逝。”缪乔将这于家族史中一笔带过的片段直接说出,也算提示那不属于芬劳家的二人。
发生了什么会让船长选择灵魂献祭来谢罪?当年的谜团里芬劳船长究竟有什么罪孽……这就是缪乔也无从知晓的了,只能等待费里塞继续。
费里塞凝眉,用手抚摸着下面已模糊不清的文字,摇了摇头:“不行,下面的遗言未做魔法处理,已被海水侵蚀得不成样子了,呵呵,剩下的片段只有不竭海知晓了。”
“反面还有信息。”站位在墓碑后的戴斯顿出声,见兄妹有所动作,移步离开至正于不竭海花中等待的亚伦身边。
“先生对此不感兴趣吗?”
亚伦向侧微移,为戴斯顿腾出些空间:“这是不竭海的故事,芬劳家的历史。”
“先生想说自己无心参与?这也是先生早知道的信息吧。”戴斯顿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随后朝着虚空一笑。
亚伦接下这个微笑,将手指置于唇前,朝着他眨眨眼,示意噤声。
原来漂流的指路花绕着兄妹二人缓缓向下,落至石碑另一面那覆有灰色死亡珊瑚结层下。
此时灰色背后,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音乍响不止,死亡珊瑚层脱落了一角,让抹抹鎏金重归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