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嘲笑着她,被直接从手中夺走重要的人,未枯的花儿被闪电的尾间勾走,却无能为力。
亚伦很快将视线放回到国王身上,王恰在此时停止欢笑,靠着王座的扶手缓缓起身,地上长袍的拖尾随着动作爬行般攀近身躯。
接着,王自然地将手中的权杖安在王座附近地上的小坑洞中,手杖底端直径与小孔宽度吻合,压到最深触及坑底,王松手的同时,只听见“咔哒”一声,权杖就在四人的目光下由装置驱动下降。
顶端中心那团流光重复散开聚拢的速度愈来愈快。令人不禁联想到蛋壳里渴望看清外界,看清母亲的幼鸟。
孔洞逐渐扩大,将权杖完全吞噬进了地板下,权杖完全消迹于殿中。
国王已走下台阶,长袍仍有部分保留在最高处的一两节台阶上,幅度不大地点着头,用目光扫视着四人,上扬的嘴中念叨着难以辨认的呓语。
眼中那灰压压的一片,是意图吞没一切的泥潭。
“啪—”
国王清脆的拍手打破沉寂,被白色手套覆盖的右手放于胸口,手套的颜色与肤色几近融为一体,如它轻微合上双眼,难以分辨:“吾代表整个「佩尔王城」的子民们,诚挚欢迎四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庄严不失热忱的语气,并且用的是纯正的奥维沃语,几人并没有从这熟悉的语言中感受到所谓亲切感,想法大同小异: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珍珠人究竟是如何学到奥维沃语的?
国王话音刚落,不久王座两排便响起了震殿的掌声
缪乔的耳边仍回荡着通道内“爪子”的轰鸣音,在这热烈掌声中,显得更为清晰。利爪摩擦过苍白的墙,抓痕深深刻在她的耳膜上,久久难散。
她已被隐忍太久的愤怒不满充斥着,周围忽然寂静。缪乔右手紧握着剑柄,左脚向前一步,眼中带着冷意。
费里塞看到身边离去的身影,瞥见她的右手,伸手想拉住她,但缪乔却是加快了脚步,费里塞连一个衣角都没有抓住。
缪乔身后的红毯上有一道长长的剑痕,跟随着剑尖与脚步。
国王盯着来人的步伐,门两边守卫的佩剑已经微微出鞘,王座两边的人都停止了鼓掌。
帷幕拉开,灯光汇集至不竭海水面之下,在云端之上观众们的眼下,重头戏开始了。
缪乔停下脚步:“陛下知道,我们的队伍里少了一个人。”
国王仍旧保持着笑容,眼睛微眯,正视少女的异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