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瞬间燃烧了他,可青年的拒绝也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瞬间清醒。
他艰难地闭上了眼,回想起自己的初衷只是给对方盖上被子,为什么会发展成了如今的情况。他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去细究。只能不带思考地将青年裹进两人身下的被子里,然后强迫自己迅速起身。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发生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的方向。
“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他甚至不敢再看一眼,就转身出了卧室。
黎林可被莫名其妙地裹在被子里,觉得更热了。因此,当周赭溪拿着药和水杯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整张被子踢开,踢到了床下。
老干部又是一声叹息。
但他现在没功夫把被子捡起来,先想办法让少爷把药吃下去才是正事。
“起来吃药。”男人在床边坐下,水杯被他放在了床头柜上。
青年此时就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弓着背努力把自己团起来。可他又热得厉害,这样的姿势并不利于散热,以至于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刘海沾着汗液贴在了脸上,他的双颊绯红,嘴唇也被染上了一层艳色。
周赭溪必须承认,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生病都这么活色生香。
“走开!”临近发情期的omega脾气都很暴躁,那是他们在掩饰自己被信息素支配下的极度不安。可是男人并不懂什么是abo,他只觉得这是一只高傲又任性的小猫,生了病还要这样张牙舞爪。
“我会走开,但你要先把药吃了。”老干部没有把他色厉内荏的拒绝放在心上,他认为不听话的猫咪就需要被教育,教育的方式就是用强制的手段。
所以,当青年第二次拍开他的手时,换来了男人毫不留情的武力压制。
可男人用错了方式,他不该,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像拎小猫一样捏住黎林可的后颈。
“啊……”青年整个人又软了下去,发出一声猫叫似的呻吟。
腺体……被抓住了……
黎林可浑身一抖,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后颈处蔓延开来,强烈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不,不行……
“你放开……”他抓住对方的手腕,试图将男人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
但他现在根本使不出任何的力气,反抗的动作更像是欲拒还迎。
周赭溪就像是那个,面对生病了还不听话不吃药的小孩的家长,在这种时候完全没办法顾及对方的感受。因为他一旦心软,一旦退缩,这只小猫肯定又会挣脱开他的束缚,再给他挠一爪子。只有狠下心,把药强行喂进去,才是对青年最好的方式。
他把药丸递到青年的嘴边,原以为还要动用暴力将对方的嘴掰开,却没想到小猫竟然主动张开了嘴。只不过——张嘴不是为了吃药,而是……咬他。
黎林可一口漂亮的银牙咬在了老干部粗糙干燥的手背上,反而更让人担心他的牙有没有被崩掉。至少,男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自己的手,而是在想,这个生着病的家伙未免也太能闹腾了。
事实证明,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脆弱omega,在临近发情期的无端愤怒之下,也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一口就把对方的大鱼际(大拇指指根到手腕部分的肌肉)给咬出血了,如同一只天生反骨、难以调教的野猫一样,死咬住就不松口。
然而,他自己也忘记了……alpha血液中的信息素浓度,是散发在空气中的数十倍。
不到两秒钟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迷醉了。
理智渐渐沉睡,属于omega的本能占据了上风。他像是一只被人类抓住、露出尖牙不断哈气的野猫,在尝到猫条之后,眼神瞬间变得清澈透明。黎林可痴痴地松了口,抱住男人的手就开始又吸又舔,仿佛永远不会餍足。
信息素……好好闻……想要……想要更多……
老干部的手僵在原地,既没有继续喂药,也没有推开他。
这是他遇到过最难缠的对象,比那些骇人的恶鬼还要可怕。
每次自以为定力足够、不会再被影响的时候,对方总能玩出新的花样,动摇他的本心。
青年正沉迷于舔舐吮吸男人的手指,口腔却突然被反客为主,深度入侵。周赭溪的拇指撬开小猫的牙齿伸了进去,长着微微薄茧的指腹搅动着他的舌头,并且开始无师自通地在这片禁地中探索。黎林可的嘴因此无法闭合,就连分泌出的津液也无法咽下。他呜咽着,却无法拒绝男人,反而渴望对方更加粗暴的对待;给予他更多。
周赭溪蹙眉,眼睛却一瞬不错地看着黎林可已经迷幻的脸。
这么敏感么。
到底是经历过多少男人,才会这么敏感。
男人一下没注意手中的力道,捏疼了青年,对方没忍住又把他咬了一口,这才唤醒了黑化进程中的老干部的理智。
“抱歉。”
做了让你讨厌的事情,又说了让你讨厌的话。
不过,已经被烧得昏头昏脑的黎林可根本就没听清他的这句话。他只觉得嘴里似乎被塞进来一个苦苦的东西,直接塞到了嗓子眼,让他条件反射地咽了下去。同时,还因此呛出了眼泪。
好在男人的手指在完成了任务之后就及时抽了出来,免于再次被咬的命运。
“混蛋……”青年泪眼朦胧地控诉,活像是在指责一个拔X无情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