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林可吃完了早餐,想起江夜走的时候还没吃饭,就决定要给他带一份过去。
玄闫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目光一直缱绻柔和。
林莎还没有放弃治疗,她和卢比鹌飞速扫完了碗里的东西,就出了民宿开始满地方找棺材。都到了今天,他们也不再有任何顾忌,跟强盗一样闯入别人的家里,一路找一路被骂。事实上,伍泽承有可能会藏棺材的地方,反而更会是那些没有人住的废屋。但饶是把方圆五百米内的荒宅都找了一遍,甚至连废弃的猪圈都没有放过,林莎他们在入夜前依然毫无收获。
时间再倒回黎林可这里。
“叩、叩、叩。”他轻轻地敲了敲江夜的门。
没多久,门就被打开了。
江夜好像正在洗头,他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上面有未干的水渍。头发湿漉漉的,正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擦着,发根还有留有些许泡沫的痕迹,看得出来他很着急,胡乱用水冲了一下就过来开了门。
黎林可没想到门开之后看到的是这幅景象,视线瞬间下移,盯着两人之间的地板,暗自红了耳朵。
江夜看着他红透的耳尖有些出神,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没吃早饭。”黎林可把打包好的食物捧到他面前,自己却仍低着头,“我帮你带了。”
沉默。
好一会儿,青年都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应。
待他忍不住想要抬头看一看的时候,手腕忽得被大力扯住,整个人一下子被带进了门里。
“砰——”的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抵在了门上。
他有些惊慌地撇过头,发现那份被自己带来的早餐,正好好地在门旁的木柜子上放着。
男人微凉的身躯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睫毛上。头发上的水珠正好滴落了下来,掉入了青年的领口,顺着皮肤划过锁骨。
青年被激得抖了一下,想将对方推开。
可是手刚放在男人的身上,就被烫得收了回来——他刚刚……摸到了江夜的胸肌。
“你、你让开一点。”他不太敢看他,心脏跳得飞快。
江夜将他圈在自己的臂膀中,却并不碰他,洗发水的香味萦绕在他们之间,竟然产生了一种古怪的化学反应。青年不由得想到了某些偶像剧里那些旖旎的情节,抑或是男孩子们青春期时被狐朋狗友们拉着看的动作片。在他的印象里,洗澡过后的味道,总是带着那么些许情色的暗示。
他觉得有些渴。
于是抬头看向江夜,男人的眼神让他吓了一跳,但并未让他退缩。他听到自己有些嘶哑的声音问道:“你想干什么……”
青年曾经在一些人的脸上,看到过那样的眼神,那是一种深深的渴望——名叫“欲壑难填”。
江夜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他的眼睛很黑,深不见底,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他凶狠地扑倒,拆吃入腹。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江夜声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却莫名地,让青年的耳朵有些痒。
“你该吃早饭了。”黎林可顾左右而言他。
“哪里学的。”江夜凑到了他的耳边,在用自己的鼻尖蹭他的耳朵。
青年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没忍住呜咽了一声。
下一秒,男人吻在了他的侧颈。
“不要……”黎林可颤抖着,眼睛模模糊糊的,那是泪腺在应激之后的反应。
“不要什么。”江夜贴着他的脖颈,一边嗅闻,一边低低地说道。他的唇瓣和呼吸,都让青年感到不自觉的颤栗。
“你是想、亲我吗?”黎林可放弃了抵抗,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忽然问道。
男人终于从他的颈间抬起了头,他双手捧住青年的脸,近乎虔诚地看着他,用一反常态的卑微语调说:“可以吗。”
“不可以。”青年的眼睛、鼻子、耳朵都红红的,却倔强地皱着眉头,拒绝了对方。
“不可以么。”江夜垂眸,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失望的情绪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