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平复众人的怒火,答应了下来,算是稳定住了人心。
协商完之后,他们也终于散去,沈府也总算得片刻安宁。
沈岐头疼难忍,重新回到府中,李氏忙过来扶着,一脸关忧。
“哎呦老爷,你头疼症又犯了。”
他按住穴位,使劲揉捏,却没有一点儿效果,还是头痛欲裂。
大夫人一路扶着他进到里屋,帮他按揉缓解,一边又不忘添油加醋嚼舌根。
“都是沈云携那个小杂种害的,都嫁进了国公府还这么不安分,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连带着拖累我们。”
“别再提那个孽女了!”
沈岐倒吸一口凉气,心情极差,连语气也不好了。
见他雷霆大怒,大夫人立马知趣闭上了嘴。
“老爷,夫人。”
不一会儿,石伯火急火燎的,又打碎了这片刻的宁静。
“又有何事?”沈岐睁开双眼,怒火中烧。
石伯悻悻,“...五小姐回来了。”
听到这话,沈岐倏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抄起家法。
“这孽女还敢回来!”
沈岐大步流星迈出去,大夫人忍不住偷笑。
这下子,又有好戏看了。
沈云携孤身前来,没有带任何人,沈岐见到她,举起棍子就要往她身上挥,杨氏却在此时出现,抓拦住棍子,哭着跪倒在地,嘴上不停为沈云携求情。
“老爷,万万不可啊!”
“你给我滚开!”
沈岐怒斥,涨红了眼,杨氏一直流泪摇头。
大夫人也跟着出来,在一边冷眼旁观,唇角扯着一抹讥笑,适时来一句。
“杨珍梅,你看看,这就是你生养出来的好女儿。”
杨氏怎么样也不肯让步。这一次,沈岐不留情面,一个反手猛地将杨氏轰走,杨氏被甩了出去。
眼看着一棍棒当头捶下来,沈云携突然开口。
“父亲当真要打死我吗?”
沈岐顿住,那棍棒就停留在她头顶上,迟迟没能落下。
沈云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勾唇浅笑,话语狠厉,字字诛心,戳中在了沈岐心坎上。
“我是无所谓,不过父亲所看重的所关乎的沈府的一切都会同我陪葬。”
“...还有六弟。”
话落,大夫人顿感不妙,笑意渐渐从脸上消散褪去,沈之航也跑了出来。
“母亲。”
他在看到沈云携后,第一时间就是破口大骂,却被大夫人生拉硬拽回来。
情况不对,局势已然改变。
“你这孽女是何意!”
沈岐咬牙切齿,双目瞪圆,狠狠盯着她。
沈云携不紧不慢,一点点靠近,步步紧逼。
“女儿说的是什么意思,父亲其实心知肚明,父亲与国公爷暗度陈仓,为达成某种目的标识,这才将女儿推了出去不是?”
她说完,沈岐动作缓慢地放下了棍棒,似乎被她捏住了什么软肋,认命般地停下。
沈云携与他擦肩走过,一道目光准确无虞地瞄准沈之航,大夫人将他挡在身后,像是母牛护犊子。
“还有六弟。”
这个眼神,像是看穿了他们,就连大夫人撞见她这幽深的眼神,也不免一阵心惊肉跳。
沈云携仿佛知晓了他们什么秘密。
“沈云携!你又想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沈之航从小倨傲惯了,受不得这气。
他倒要看看这贱-人又想玩什么花样,都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跑出来。
沈云携笑了笑,“我想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六弟等会儿就知晓了,不急。”
她说完,沈之航右眼皮不停地在跳,隐隐约约在暗示着什么。
不对。
沈云携从来不会叫他六弟。
今日却是反常极了。
很快,传来一则讯息。
下人们说道,“...老爷,夫人,府门外有一位姑娘自称是沈郎君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