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要毁她清白!
在沈之航的层层掩护下,几个登徒子从后门出了沈府,他们随意找了一个巷口,沈云携小腹一阵阵绞痛,一个天旋地转之间,她被丢下来,力道重得她险些出声。
“动静小点,要是被旁人察觉啷个办?”
另外一个不以为然,无畏道:“无事,沈郎君也说了,出了什么事他兜着。”
有了沈之航的一句保证,他们倒是肆无忌惮很多。
他们说完,将麻袋一抽,美娇娘显现于眼前,几个视力不太好,他们挑灯夜看,见到沈云携的容颜芳泽,咽了口唾沫,摩拳擦掌。
“没承想,沈家娘子生得这般好看。”
沈云携紧闭双目,这番话听得人头皮紧紧发麻。
“既然沈郎君的吩咐,那我俩也是拿钱办事,你说不是?”
说罢,两人一步步上前,刚要动手,沈云携的银针还未来得及施展出去。漆黑夜色里划过两只回旋镖,它们同频出现,整成一条线,动作快准狠,插进两人命脉,他们口吐鲜血,倒头身亡。
沈云携掸了掸衣裙上的脏污灰尘,她瞧了一眼钉在他们胸口的回旋镖,清楚了是谁,她目光环绕一圈,呼唤一声。
“都杀人了,还躲什么?”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娘子的法眼。”
一道低沉空幽又好听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
很快,黑夜中一道影子,殷独推着轮椅,坐在上面的人十分悠闲,赵观澜手持柄金木折扇,一下又一下轻轻摇着,不畏寒冷还是装模作样一眼便知。
他换了身衣服,灰黑相间蚕丝袍彰显矜贵,雪白大氅依旧盖在肩上。
赵观澜坐到她面前,笑得惬意,他望了一眼天边,扯了句闲话。
“今夜月色不错呢。”
继而,又看向沈云携,他故作惊呼,折扇掩唇,双眼瞪大。
“刚下了场雪,娘子怎穿得这般单薄?”
沈云携一字未发,静静看着他一个人演戏。
“殷独,府上的奴才怎么照顾少夫人的?”
“这...”
话到此处,殷独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关他何事?
沈云携淡淡道:“不必问殷独,我今日不在府中。”
“哦,怪不到见不着娘子,偷偷私会情郎?”
他收起折扇,点着地上几个死透了的人,赵观澜不闲事大,语气慵懒,自言自语,自拆自话。
“差点忘了,娘子的情郎不在这儿,应是不会太快移情别恋。”
沈云携不愿意搭理赵观澜,他戏码太多,她恰巧没有这个兴致与他演。
“你杀了他们?”
“对呢。”
一提及此,赵观澜黑眸亮亮的,话音里夹带轻佻笑声。
“不杀他们,难道要等娘子出手,然后轰动江都,被关入大牢吗。”
为了她吗?
恐怕不是。
沈云携记起来。
江都杀男子,是死罪。
“...要知道,你是我赵观澜的妻子,万一传出去,国公府还要不要脸面?”
赵观澜这个纨绔,从开场就不做好事。
他为她助力,也是为了揪出花神。
“谢了。”
无论如何,沈云携还是要道一声谢。
她跨步走到这两个没了气的登徒子旁边,全身搜查一遍,掏出一锭银子,装进自己的衣袖中。
赵观澜笑道:“娘子酷爱敛财,死人的银子也不放过。”
“胡说什么?”
她瞪了他一眼,赵观澜噤声,难得识趣。
二人走入小道上,打算回府,一上路便瞧见家家户户门口都拴着一只小母狗,它们被绑着一条前肢,勾在门前,它们看似出生不久,在冬夜里冻得不行了。
还有苟延残喘的小奶狗竭尽全力,用那尚未长齐的牙去啃绳,可那绳又粗又硬,凭它弱小的身躯根本无力抵抗。
放眼望去,每一家都如此,还有的小狗躺着一动不动,小躯壳已经硬邦邦,死透。
沈云携不敢相信,她站直,身子一僵一僵,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惊。
“你所看到的这些还只是前半夜的景象,不必太伤感。”
他们主仆二人慢吞吞赶上,赵观澜展开折扇,又一撇一捺比划着,他与她站同一条线上。
“...何意?”
就在他们离得不远,旁边一间毛坯屋子里,一盏微弱灯光倒映出夫妻二人的身影,他们怀中抱着婴儿,婴儿哇哇大哭,怎么也止不住。
里头那妇人也跟着落泪,她带着哭腔,向男子求助:“...夫君,这可如何是好?囡囡还这样小,我不想。”
“你不想有什么用!谁叫你偏生了个女儿!不仅没能为我刘家延续香火,还折了过去!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