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们,这是怎么了?”青玉慌得带着乞求的眼睛,“我刚接手这酒庄,很多规矩不懂,有什么不周告诉我,让我改进好不好?”
“老实说吧,这酒庄平时经营萧条但还能维持,庄主把它脱手给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怕更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哥几个还要养家糊口,你就让我们早作打算,再谋个新路吧。”一个年龄大点的厨师说。
“我的天。”青玉愁得想晕倒,这刚做女主人还不到一天就要面临关门歇业的困窘,可现在除了自救已经没有依靠。以前在柳园,她只需听柳宗元指派按章行事,现在真轮到自己当家作主,方体会高处不胜寒的凄凉。
“诸位哥哥姐姐,别看我年纪小,在家乡的时候,我已经做过三年的铺面管理,不然这样,给我一个月的期限,甭管这酒庄亏盈与否,做不到大家满意,你们的月钱我照发不误,到时再走我绝不阻拦你们。怎么样,大家给个机会吧?”
见她诚恳,又做下许诺,大家陆陆续续从大门口撤回园子。
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这酒庄给了自己,也算是改朝换代,新人新气象,想到自己从宋国一路流落到此,如断线的风筝,漂流的浮萍,从今以后一切只能靠自己。索性先把招牌给拆了,令人做个“浮萍阁”的牌匾给换上。
青玉先去找到凤倾尘撒娇,邀请带着她属下的歌舞舞娘前来酒庄庆演五天,且凤倾臣跟民间乐坊都有交情,青玉求她代为邀请把金陵城最享有规模的五个乐坊舞团全都请来庆祝开业之喜,轮番歌舞,浮萍阁一时之间日夜笙歌,纸醉金迷。同时着人满街贴告,开业之初前五天来捧场者,半价收费。先把人气哄起来,把牌子打出去再说。
一时间浮萍阁盛况享誉大街小巷,宾客络绎。
待庆祝之声结束,青玉也已囊中羞涩,半价的餐饮费用无利可图,五个乐坊加上凤倾尘的教坊共六组歌舞舞团,轮番上阵,柳宗元留给她的那些金锭如流水般消失殆尽,已没有周转的资金继续运营。
“放着清闲找麻烦,一口气赔个底朝天,看你还能整出个什么幺蛾子?”徐崇嗣看着她连连摇头。
“我只你一个朋友。”青玉讨好地望着他。
“不行,”知她打什么主意,“要我说,这样也好,省的你再瞎折腾,人家开店图盈利,你倒好,越做越穷,马上连生存都要成问题,吃饭的钱都被你挥霍干净。”徐崇嗣顿了顿,“现在还不算晚,把那些厨子舞娘什么的都遣散了吧,再整下去,你得把自己再卖了赔进去。”
“从买下这酒庄,我在金陵算是有了自己的家,我有时都兴奋的拧自己的脸,好害怕这是做梦。没有家的感觉很可怜,我不想老寄人篱下。”
看她落寞,徐崇嗣不忍再吵她:“好了,这地方已经是你的了,没谁再能拿走,不做酒庄还是家,别在风月场所折腾,这对女孩子日后联姻的影响不好。”
“怕什么?没想要嫁人。”
“你——还真是个败家奇才。”说不服他,徐崇嗣起身要走,扭头对巨然说:“不许借给她钱,不能任她这么胡闹。”
巨然幸灾乐祸地笑着随他离开,“谁让你捡个举世无双的活宝,随时等候心惊肉跳的惊喜吧。”
第二天来到浮萍阁,徐崇寺和巨然被门庭若市的景况纳了闷。
“谁借给你钱了?”徐崇寺紧张,酒庄竟然没如他所料般关门停业,还把生意给红火了下来。他怕青玉搭上什么图谋不轨的人。
问过端由,当他想任由浮萍阁自生自灭时,青玉在浮萍阁发起了集资的办法,跟酒庄里伙计和歌女们借钱,月底保证还给他们,只要大家肯与浮萍阁共进退,许诺以后酒庄的盈利与大家四六分成,浮萍阁所有成员以后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