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约了。”柳俊卿整个精气神好像被空气抽干了,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你跟二叔是那样的关系吗?只是,他反问自己,探索这个答案对你有什么好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这种尴尬将在你俩之间产生疏离的隔阂,曾经的朋友相处也将不存在。
嫣然本来对青玉的事为姑姑不平,细想想这不正是自己的机会吗?如果事情真如所料,柳俊卿也断不可能再喜欢青玉,想到这里,嫣然开始打足精神。
柳俊卿等在青玉清早出门的路上,待她走近时伸展胳膊,转了转身子:“好看吗?”
“嗯?”青玉意外,柳俊卿没这么注重过外表。
“靴子。”柳俊卿抬着脚尖,“嫣然的手工居然做得这样细密。”
“好看。”青玉附和,以前他不总是拒绝嫣然相送的东西吗?全天下都知道嫣然喜欢他,看来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白底黑靴,做的真还算精细。
“你会做吗?”其实俊卿心里在问:你会做靴子给我吗?
“我——”青玉脸红。
“她还绣了一方丝帕给我。”俊卿抖着一条红牡丹的白丝绢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牡丹,那不是寓意要花开洛阳吗?人说好孩子不用太懂事,只要会投胎,那个阳光灿烂的娇娇女就要收获幸福了,好人家的孩子又怎会不好命?
“我针线拙劣,太笨。”青玉笑笑,为他高兴。
青儿,我终是从不曾走进过你的心里,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丝的失落!
激将法宣告无效,柳俊卿如坠冰窖。
刘俊卿近日沉溺于酒肆舞馆,夜不归宿。
醉春楼里,小福无奈地催促“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了。”他猜不出公子又在青玉那里受了什么刺激。
“俊公子?”出得酒楼,碰到那个长风镖局的林镖头,他正路过,从马车里探出头,“天太晚了,我正好顺路送你们回去吧。”
上得马车,林镖头笑着问道:“怎么这么沮丧?”
俊卿苦笑一下,正想着怎么回答。
“为了青玉小姐?”
“这算个什么大事?”不待他回答,林镖头自说自接,“凭着你的喜欢那本就是高抬了她,再不济找你叔叔做媒,这亲事还能有跑?你要不好意思,我做这个媒人找你叔叔说去。”
柳俊卿想哭又想笑,所有的苦涩都只能压在心底,二叔?别人又怎么明白这看起来最能给他做主的依靠其实才是最大的障碍!
柳俊卿回洛阳了:我人生第一次动情就这样被伤得体无完肤,这场梦该醒了。青玉,我与你,原来只是擦肩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