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藏下去,小心被蛊虫咬。”江昨辰道。
人头立马升起,是周洄逾。江昨辰一猜就知道是他,周洄逾最怕蛊虫之类的,虽然那些蛊虫也怕他。
“诶!江少爷,你放了蛊虫啊!”周洄逾喊道。
“你怎么在这?那个是谁,周行也吗?”江昨辰瞧见另一名苗疆少年,有点眼熟,于是问。
“是啊,来喝茶的,顺便来听故事。你拿着那个是什么东西,我靠人头!江少爷你杀人了!”
江昨辰掠感无语,把人头放在尸体旁边,摆好后,周洄逾也就和周行也过来了。看了眼阿零,江昨辰道:“偷听到什么了?帮我去审审。”
周洄逾也看了一眼,道:“那我们还要去个地方,听故事喝茶,哪有时间在这审!”
“我替你们去,你们要去哪?”
“喏,就那半山腰的凉亭,也行,懒得去了。”
阿零还是啥站在那,跑都不知道跑,跟智障一样。江昨辰摇了摇头,顺着周洄逾指的方向看,道:“必要情况下,可以使你的看家本领。”
“我是狗吗!还看家呢?”周洄逾指着自己,问。
“你的作用就这样。”江昨辰道。
懒得听废话,江昨辰甩了甩手上的腻子,怎么也甩不掉。索性就去了那山泉边上洗手,随后往半山腰赶,到时候再和秦沧人会和。
山路不太好走,也不知道那群山匪会不会再来,江昨辰还是叫了一些人通知当地的巡捕房去搜捕。后赶去半山腰。
那亭子里面,坐着中年男子,看见江昨辰时,眼睛亮了亮,不太确定是谁。江昨辰打了个招呼:“先生好。”
“你是……你母亲是谁?不是本地人吧?”中年男子温文儒雅,是个不错的婚配对象。
“先生难道认识?我母亲任会胺,确实不是本地人,家住上海,上海人。”江昨辰挑了一处位置坐下,龙井茶的味道弥漫在这里。
“任会胺,哈哈哈!都这么大了,是我老了!”男子笑道。
“先生姓甚名谁,与我母亲是旧识吗?”
“姓谢,谢底近。”
想了想,没听过。江昨辰:“……”
“哈哈哈,我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在这山里闲居,可最近不太平啊。”
“的确,那为什么不离开?”
“因为这里有旧识的痕迹,你瞧,那边那棵茶树。”
江昨辰看去,上面挂了一块牌子:任会胺所植!!!
心下明了,男子就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陆续有其他人跟着进来。江昨辰觉得没意思,手肘放在桌椅上方,撑着脑袋。
后面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睡着了,旁边还坐了人,是秦沧人。先生也开始讲重点了。
江昨辰笑笑不说话,心里慌得要死,一睁开眼就看到,着实吓人。
“年少的时候,不懂得挽留,直到人走了,才知道是自己心傲,不肯低头。姑娘离开了少年,和别人一起走了,少年拼死拦下那辆车,姑娘和他在山里待了几个月。后来啊,姑娘和少年半开玩笑说:我们成亲吧。少年没理,只是坐在凉亭内,看着远方,没有回答。他的心,不坚定。”
江昨辰放下已经酸了的手,继续听着:“再者,山匪来了,少年为姑娘挡下一击,背后至今还有一块疤,姑娘心疼少年,爱这少年,日夜照顾着,可终究是少年寒了她的心,娶了别的人。姑娘决绝离去,少年那时不过是为了气姑娘,让姑娘承认爱他,却痛失所爱。后来姑娘继续游历四方,与少年永不相见。”
回忆那时,任会胺焦急的神情,嘴不停的在颤抖,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手还在不停按住,像是这样就可以止住血。
“谢底近,你傻的不行了你知道吗?干嘛替我挡,我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说啊!”
“没事,会胺,我愿意。”
任会胺还在叫人,听到这句,道:“愿意什么,你愿意为了我去死,我愿意你死吗?你死了我就去死。”
“那你死的话,我也要守你几年,再为你殉情了。”
“胡说八道!”
那时,二人的爱情堪称是惊才绝艳的天仙配,即使是月老都要为此成为标杆。那时候,谁不称赞这是一对连上天见了都要嫉妒的神仙眷侣啊?只可惜,二人一起上山下山,采茶种树,却终究抵不过这变故。
“那时候少年不仅仅是为了逼迫姑娘,而是婚约在身,必须娶。再加上父母以命要挟。”
江昨辰道:“很俗套,也很现实。”手被秦沧人握住,揉捏几下,已经不会那么酸痛了,“谢了。”
“是啊,确实,可那姑娘再也不会回来了,多少人都望尘莫及,对那姑娘爱慕几许,少年却……白白糟蹋。”
眉眼弯弯,江昨辰对秦沧人道:“是不是啊,秦陵?”
“秦陵?”秦沧人被点,原本打算休息一会,精神立马恢复过来,“哦,是。”
“回答的很利落,是不是之前也负过人。”江昨辰心里发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阳光晒得火。
“嗯,是。”秦沧人继续面不改色地回答。
“那你很渣了。”江昨辰评价道。
“是,对。”秦沧人接着答道。
江昨辰感觉火大,“秦陵,这么不负责,也不怕被人捅啊。”
“没有,你看起来兴致很好的样子。”秦沧人捏住了江昨辰的小指,道。
“好个屁,不负责,还要不清不楚,秦沧人,你什么人啊,要点脸。”
“我有脸,也可以不要脸。”
谢底近欣慰道:“你们还真像会胺那两个朋友,不过会胺现在怎么样了?我已经许久未见了。”
江昨辰睨了一眼,随后道:“在十岁那年,大概是十年前,我母亲就去世了。痴情种啊,没啥结果。”
谢底近怔愣了许久,揉了揉脑袋,道:“是啊,死了,我又忘了,老了,不中用了。 ”
江昨辰叹了口气,最近是越来越烦了,越来越烦,烦的他想骂人了都。不好的事接二连三传来,他心里其实也挺没底的。
“抱歉,谢先生,我们还有要事,就不陪了。”
“那两个朋友也死了。”
江昨辰刚要走,就被这句话整得不知所措起来。
“会胺的那两个朋友被人开枪打死了,会胺哭了很久,可人是回不来了。”
“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