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想说热啊?”秦沧人先一步问道,“那你就是找借口都不会找了!”
江昨辰看他这样子,无奈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来偷鸡摸狗嘛?”
秦沧人抱胸瞧着,右手在胳膊上来回点着,道:“嘿,我说你这人奇怪不是一般盖的哈!”
“怎么?不耐烦啊?不耐烦可以走。”江昨辰挑眉看着,心里还有点挑衅的意味。
“我对你就从来没有不耐烦过,”秦沧人凑得更近了些,呵呵乐道,“相反,我对你是不需要用耐心衡量的。我对你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什么耐心。”
“那和矛盾了。”江昨辰戏谑道。
“那不是,”秦沧人道,“因为你不会让我有这些感受。”
江昨辰听了这话,来了兴趣,挑了挑眉也跟着凑近,“嗯?”的一道闷声,“那你说说为什么?”
秦沧人也想知道啊,记得在林子那次。那次是要抓人来着,就突然遇到江昨辰了,感觉还挺好看,就上去帮忙了。换作别人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自己才慢吞吞出来看一眼。
秦沧人会救人不错,但不一定会好好救。算不上那些菩萨心肠,见不得人受苦,反倒是吃尽了苦头才好,自己再悠哉悠哉出来观赏才叫好玩。
然后随便帮点忙,但不会说没做过的事,也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做。
江昨辰早就想过这点,他又猜不透,也只能看个大概。
“因为……”秦沧人眼珠子一转,“因为你好看!”
江昨辰转过头并眨了下眼,连带着嗤笑一声,像是不屑般,“从前有人说我丑,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
秦沧人道:“吃好喝好,风生水起!丑的反义词是美,好看不一样,不矛盾!”
“但意思相同。”
“意思相同,那也有差距啊,不然这个字这个词就没意义了。”
江昨辰不置可否道:“那是美更胜一筹,还是好看更胜一筹?”
“那当然还是江少爷更胜一筹!”秦沧人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我说的也算是事实了,毕竟任小姐的孩子可没一个是丑的!”
江昨辰默了会,道:“有落脚地方?”
秦沧人利落答道:“没有!”又眨了一下右眼,江昨辰摆手道:“走吧走吧。”
秦沧人爽快跟上,途中遇上江好还有周洄逾。周洄逾还是那样打扮,不过更水嫩了,江南气候养人。
“哟!”秦沧人道,“好久不见小神棍,原来是躲在这了!”
江昨辰闻言,看了眼,道:“他师父在这,他能不跟来?”
江好早知道了,捏起一小块桂花糕道:“都来都来,吃吃吃!”
周洄逾一下就全拿走了,江好气的大叫:“你个死猪,还给我!吃的还不够多吗,饭都炫三大碗了,还吃呢!”
周洄逾转了转头,道:“能吃是福,你不要挡了我的福气了!”
江好才不听,正打算上前争夺,江昨辰拉住她,道:“好了好了,那还有,多的是。”
江好道:“那他这么能吃,上次的桃酥都被他吃完了,我才吃凉快!过分!”江好抱手生气。
秦沧人道:“小小年纪,气性这么大啊?”
江好道:“你气性不大,那你试试好了!不要在这说风凉话,怪冷的!”
江好余光一瞥,看见江昨辰手上的花枝,道:“哥,哪来的啊?后山吗,好漂亮!”
江昨辰摸摸江好的头,道:“喜欢,那就拿去吧。”
秦沧人接住笛子掉落下来的花瓣,道:“那也好,确实好看。”
远处走来一个人影,是江晋吾。
于是乎,几人跟着江晋吾去了一家小店。
“任江合?”江昨辰看着牌匾,念出上面的字。
江晋吾解释道:“这是你母亲和我一起创办的。”
江好“哈?”一声,道:“那这字可真难说!”江好指着两边的对联,上面的字龙虎飞扬,有点看不懂是什么字。
江昨辰勉强看到几个认识的字,道:“喜乐安康?”
江晋吾不好意思道:“是啊,诸事顺遂,喜乐安康。”
“难说啥?”周洄逾也跟过来看,看了之后,就明白过来,脱口而出,“原来这么……狗爬字?”
周洄逾的直言不讳,江晋吾的黑脸。
秦沧人也不介意拱把火,道:“是该练练,江帅是这方面抓得少了啊。”
江昨辰一个肘击过去,闷声道:“闭嘴!”
秦沧人还不服道:“干嘛啊,我说得不真的啊?”
“你有病是不是!”江昨辰使了下眼色,秦沧人道:”我能不知道吗?”
“那你还说,故意的?”
“我这叫善意的提醒,你不要诬赖我!”
江晋吾讪讪笑了几声,想起陈年旧事,眼角还有些抽动。
光透过云雾洒下来,刺眼的白光即使不看,也是惹人眼疼。
江晋吾绘声绘色开始讲起那些事来,“会胺,曾经在这经营时,那个时候我也是年少轻狂的年纪。有次见她在这被人围着,我却在那看得津津有味,还生了想逗弄的心思,没有去管。反倒是看看她有什么真本事。”
江好竖起了大拇指,道:“那你还真是这个。”又将拇指倒转过来。
江昨辰拍拍肩膀,江好道:“叔叔好坏,见妈妈落难不去帮,这好像叫袖手旁观来着,不道德不仁义。且这是两个人共同经营,这要太过分了!”
江昨辰道:“先听得去。”
江晋吾不怒反笑,道:“是啊,不道德不仁义。”
接着道:“后面她一个人赶走了那群挑事的人,一看见我就气冲冲跑过来质问‘我在那舌战群儒,你就在这隔岸观火,有病嘛?!’,当时我就回了句‘都有病。’,我记得当时她气笑了,也没接下去的话,转头把牌匾砸了,立了块新的“夜莲会胺”。”
“够贱。”周洄逾鼓鼓掌,然后道。
心力憔悴啊,江昨辰在想怎么现在嘴都这么毒。
江晋吾自嘲道:“不是贱,是病得不轻。”
“诶诶!你看那。”秦沧人扯了扯衣袖,指着一边的姑娘。江昨辰以为他又想发神经,就没去看。
秦沧人先过去,要了几朵花,又过来了。
五颜六色的花放在一起,也是争相夺艳了。
秦沧人知道,当然不能那么做,直接叫住的话肯定就不能放了,所以……嘿嘿!
“呵!”秦沧人放入几朵花,迅速退开几米开外。
江昨辰不知道放的什么东西,拿下来一看,原来是花。刚想骂,江晋吾就道:“真像啊……”
江晋吾痴痴看着,仿佛看到任会胺如同从前一般,在这里簪花冲他笑。自己也在一边帮忙拿花,时不时帮她矫正几朵。
温柔恬静,淡雅如莲。
可记那时,“莲胺玫洹”也是这徽州一对好花,而这“吾之莲,甚美!”更是流传四方,一段佳话。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江晋吾不禁感慨,江昨辰道:“往事不可追,叔叔珍惜当下。”
秦沧人给了几朵江好,周洄逾也要了几朵。
秦沧人道:“我听说过当年的事,也是江帅风流史,好不潇洒!现在就伤感得不行了,人到中年都这样吗?不,也算是年过半百了,该是老人了!”
江昨辰道:“玩笑之言,叔叔不用在意。 ”
“诶!”秦沧人道,“只是事实,算什么玩笑?”
江晋吾也是心累啊,道:“不了不了,看你们也是朝气蓬勃,年少轻狂啊!”
江好没听,而是不知道从那弄来一条蛇,江昨辰看后立马捏起拍掉。
"诶!哥!"江好还想挽留一下下的,结果被拍没。
江昨辰抓起江好的手,蹲下身,拿起来看,道:“那蛇有毒!”
“可惜了,那么漂亮!”
“啊——蛇!”人群骚动,江昨辰朝四周看了看,今日原本是花朝节的,可突然间涌现那么多条蛇,不自觉皱起眉头。
要想除掉这群蛇,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