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何涟儿拿着手绢遮住薄唇,发出轻细的笑声:“沈尚书家的大公子,怎能不知?”
沈初闻言一愣:“那您就没什么想法,或者什么别的反应?”
秦岚双眸微眯,危险的看向沈初,阴测测道:“你很有名吗?人家姑娘又没见过你,能有什么想法。”
秦岚今天不正常,秦岚今天绝对不正常!
沈初死死盯着秦岚,瞧着她脸上那诡异的神色,心中狐疑:这秦大小姐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忘吃药了,怎么今天说话阴阳怪气的,沈初觉得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啊。
原本秦岚那句话是说给沈初听的,可这沈初早就跑神去脑补了,哪顾得上答话,倒是人家何涟儿柔声答道:“试问这京城之人,有谁不识得沈尚书家的大公子呢?”
瞧着沈初渐而变阴的神色,何涟儿浅笑忙道:“沈公子虽名声不佳,但今日既有心送狗儿瞧伤,想必不是个坏人,即一心为善,又何必在意那些在外的虚名。”
沈初饶有兴味的点点头,抚掌和道:“何姑娘看人的眼光果然不俗。”
听到沈初夸赞何涟儿,秦岚眼眶之中翻出一片大白,讥诮的哼哼了两声,猛地拍了一把沈初的肩膀,语气极其霸道:“李岑的箭伤不能再拖,我若晚些回去怕是小命就不保了!”
沈初霎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犟了犟鼻子,无奈笑道:“方才不还死不了吗,此刻怎么就命悬一线了?”
秦岚叉着腰,呲牙抽气道:“你就不问问李岑是谁吗?”
沈初木愣愣的哦了一声,道:“李岑是谁关我何事?他的箭伤又不是我弄得,这锅我可不背。”
秦岚闻言,一张倾城的脸蛋儿上浮上了层寒霜,眉宇之间怒火将燃,握住药包的手指猛地施力,直接将其捏破,然后长发一甩,带着那包边走边漏的药大步出了门。
沈初瞧着那都快着火的背影,咧着嘴尴尬道:“她这好像是生气了。”
站在一旁一直当背景板的刘先生看不下去了,插话道:“并非好像而是已经生气了,容老朽说一句,这李岑是禁军副都尉,坊间盛传他心悦秦姑娘,所以。”
刘先生觉得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初应该明白方才秦岚这是醋意大发才挟怒而去的。
但沈初还是跟个蠢蛋一样接道:“真不是我把李岑弄伤的,屎盆子不要乱扣好不好!”
要不怎么说沈初情商低呢。
刘先生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无话可说,最终长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老朽还要去给城东的老李头瞧病,三位若是没什么事,就先行离开吧。”
何涟儿朝刘先生作了一揖道:“多谢先生给狗儿治伤。”
刘先生和蔼笑道:“举手之劳,无须挂齿。”
沈初一把扯过沈澈,一手摁在他头上,对何涟儿淡淡道:“忘告诉你了,以后别再喊他狗儿,我方才已经给他取了新名字,沈澈。”
何涟儿瞧了瞧沈初,又瞧了瞧沈澈,朱唇轻挑:“这名字真好听。”
沈澈听到何涟儿夸他的新名字,乐开了花,兴奋的嚷嚷道:“我也这般觉得。”
沈初一手摁住沈澈因喜悦而强行晃动的脑瓜,一手指着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道:“给你买的,走的时候记得带回去,还有,以后让人喊你的新名字。”
说罢,沈初朝何涟儿行了道别礼,又叮嘱了一番沈澈,便也抬腿出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