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鸣一脸的心疼,叉着腰撇着嘴:“今晚咱们回家就告诉老爷,让他好好治治这个夫子。”
沈初摆摆手:“关老爹什么事?”
洛鸣:“可公子你都伤成这样了,万一夫子再找你麻烦咋办。”
沈初抽抽嘴角,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洛鸣:“我伤成哪样了?别一点小伤就跟我要死了一样。你瞅瞅他今个都吓成啥样了,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找我麻烦了。”
夫子不敢找沈初麻烦,并不代表沈初不会找夫子麻烦,若是真的忍气吞声,那就不是沈初了。
洛鸣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用热毛巾敷了一阵,沈初肩头的疼痛消了不少,穿好衣服倚在床头,右手抱于脑后,刚发了会呆,就响起了一阵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洛鸣推开门一看,来人头戴金色镶玉发冠,身着青色深衣,腰挂一支白玉箫,眉眼之间英气十足,唇薄如纸,通身瞧起来颇有几分凌厉。
此人正是萧丞相的次子萧墨,洛鸣朝他行了个礼,退到一边。
这萧墨是沈初这两天新交的好友,十分投机,沈初对他也是印象颇佳。
沈初望着萧墨,浅笑道:“大中午不睡觉,小心夫子也抽你一戒尺。”
萧墨朝沈初翻了个白眼:“嘴这么欠,看来还是抽的轻。”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淡蓝色锦盒放在桌上,然后朝洛鸣摆了摆手,把洛鸣支了出去,然后贼兮兮的往前推了推那个锦盒:“鲜卑进贡的珠钗。”
沈初不明所以:“我一男的又不戴这玩意儿。”
萧墨傲娇的哼哼道:“谁说送你了,送菲儿的。”
菲儿?卧槽!叫这么亲热,这沈菲菲难不成和他有一腿?
这沈菲菲就是沈初的亲妹妹,打小就被沈老爹当成掌上明珠,自小骄纵惯了,前几个月被沈老爹送到了林州姑母家,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沈初轻挑嘴角:“菲菲过两天就回来了,想送自己送呗。”
萧墨闻言两颊浮上两朵红云,说话也扭捏起来:“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萧墨这副害羞的造作样着实令人作呕,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沈初一脸鄙夷:“我才不管你那点破事儿,再过几天便是一年一度的秋日游园会,菲菲也会去,到时候自己送她。”
秋日游园会是京城的一个风俗,每至秋季,都会在庆颐园举办,主要的活动也就是赏赏花,猜灯谜,吟诗作对而已。这游园会只有官宦之家的公子哥和小姐们才有参加的资格,但也不排除一些受邀而来的文人雅士。
萧墨见沈初不答应,瞬间板上一张脸,言语不悦:“菲菲瞧不上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不是存心看我笑话嘛。”
听他这么一说,沈初也算是明白了,这丫原来是个单相思。
沈初憋笑道:“大不了我在一边帮你撮合撮合呗。”
萧墨顿时两眼放光,将那锦盒又揣回怀里,一脸谄媚:“那咱么可说好了,你要是敢反悔,我就告诉沈尚书,你逛窑子。”
不得不说,这萧墨真是深谙川剧变脸的精髓,翻脸比翻书还快。
撂下这句话,萧墨双手负于身后,一脸嘚瑟的拍拍屁股走人。
沈初瞧着那贱炸的背影,不禁萌生出想拍死他的冲动。
虽然中午沈初和夫子闹了不愉快,但下午的学还是照常去了,只不过整间屋子的火|药味有点重。
自打下午一见夫子,沈初就没露过一个好脸,夫子不管说什么,他都对着干,夫子说古人云要以德报怨,沈初就说要以怨报怨,有理没理都能扯出个理来,整个下午,学院里的公子们尽是看他们吵架了。
接连几天,沈初都是故技重施,每次必能说的夫子哑口无言,夫子百般揶揄他愚蠢无礼,沈初都是毫不遮掩的回骂过去,时不时惹得一阵哄堂大笑。
夫子好几次想跑到沈尚书那告状,但碍于自己上次打沈初那一下,也只得作罢。
几日下来,整个书院的人都知道沈初是铁了心的和夫子杠上了,这摆明了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果不其然,第七日,夫子没来。
但林秋寒来了!
虽然难以想象,但林秋寒确确实实成了沈初这一帮公子哥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