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冒起炊烟的地方,这里只有一户人家,房屋简陋,看上去十分清贫。
一个女人正在院里忙活,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来,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映入林愿三人眼帘。
女人见到三人面色一惊,忙抬手将脸挡住,缩着身子后退了几步。
林愿看到女人的动作,以为对方是被自己这群外人吓到了,忙解释道:“姑娘莫怕,我等只是外来的过路人,想问个路罢了,没有恶意。”
女人听了林愿的话,怯生生地从衣袖后探出小半边脸,她的视线划过三人的脸,看到林愿和孔彦书脸上温和的笑容,以及孔彦书搭在林愿肩上的手,害怕的神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了然亲切的目光。她放下衣袖,走上前将柴门打开,笑着道:“原来是过路的客人,请进来坐吧,我给几位倒点水,再与几位细说。”
女人将几人引进房中,又端来几碗水,这才在他们对面坐下,问道:“几位是从哪边来?”
林愿说了几人来时的方向,女人点点头,道:“这里是平娥山,此处只有我一户人家,从这沿西南方向一直走,就是仙灵国了。”
林愿笑道:“仙灵国?倒是个好听的名字。敢问从这里去仙灵国还有多远?”
女人道:“约莫十五里。”
林愿:“到是很近,多谢姑娘了,我等就此别过。”说罢,几人就要起身。
女人忙拦住他们:“几位客人莫急,今日天色已晚,城门早已落锁,几位就是去了也进不了城,不如就在这里歇上一晚,明日再行吧?”
林愿看看外面的天色,就这几句话的工夫,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她看看女人,女人双手紧紧交握,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
林愿笑了,说道:“那就有劳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人笑了,眼如秋水,回道:“我叫玉娘。我先去做晚饭,几位随意。”
玉娘刚出房门,柴门就被人推开,她笑着迎上去:“阿元你回来了。”
被她叫做阿元的男人身形魁梧,剑眉星目,和女人站在一块真是一对璧人。
阿元抱着玉娘,冷眼看着林愿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玉娘摸着阿元胸膛轻声细语:“阿元,别这样,他们是客人,是我留他们做客的。”
阿元皱眉,眼中是对林愿他们的不信任,嘴上却没再说什么。
玉娘对他们歉意地笑笑,将阿元推进了灶房。
灶房里,阿元一声不吭地干活,玉娘搂住男人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轻声道:“还在生气?”
阿元叹气,转过身看着女人,说道:“玉娘,我们与他们素昧平生,你就这么将他们带进家里,实在危险。”
玉娘眼中湿润:“阿元,你看到他们了吗?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阿元愣住。
玉娘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世上只有我们是这样,可原来不止。而且他们的眼神那么和善,那么温柔,我……”她的声音哽咽,“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和人好好说过话了。”她掩面而泣。
阿元将玉娘搂入怀中,心疼地亲吻着她的头顶,说道:“别哭了玉娘,你想留他们到多久,就留他们到多久。”
晚饭间,林愿几人发现阿元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他热络地为几人盛饭夹菜,畅谈人生,最后还和孔彦书聊起了看诊治病。
夜间,玉娘家门外的坡上。
孔彦书将自己摊成一个大字,躺在草地上,笑道:“阿元真是厉害,若是行医,一定是个救世济人的好大夫。”
木青嘴里叼着草,道:“可他不是个猎户吗?”他今天回家时腰上插的是弹弓,背上背的是弓箭,手里提的是山鸡。
孔彦书:“所以说可惜嘛。小愿子你说是不是?”
林愿手搭在脑后,闭眼道:“可不可惜他们自己说了算,我们可评判不了。”
孔彦书晃晃脑袋:“也是。还是管好我们自己吧。”
木青看着两人,问道:“我们为什么不睡房里睡外面?他们不是给我们准备了房间吗?”
林愿:“山里夜凉,他们家中贫苦,就一床被子一床褥子,还分别拿给了我们。我们反正都不是凡人,睡哪都行,我就把被褥给他两盖回去了。你要进去睡也行,里面还有床板。”
木青摇头:“算了。”她整个人蜷成一团,压到了林愿身上。
林愿闷哼一声,无奈地笑笑,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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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玉娘实在不好意思:“林姑娘,实在抱歉,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