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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医院内,沈醉宁满身是血。
她等在急救室门口。
秦蒋也在急诊室简单包扎了一下,就跑过来看沈醉宁。
“对不起。”秦蒋想要去拉沈醉宁的手。
沈醉宁一下子躲开,累了一早上,她淡淡开口:“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最应该跟张致说对不起。”
她亲眼看见秦蒋将仓库门拉上,把张致独留在里面。
“如果我有能力,我们三个肯定跑得出来,可我没有能力,保住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秦蒋不顾她身上的血,紧紧握着她的手。
沈醉宁这下躲不开,才后知后觉自己说话重了:“你没有对不起谁,是我对不起你们。”
秦蒋刚要安抚她,背后就来了张致的家长。
沈醉宁提起精神跟张致的母亲解释,张致的母亲也与她一同焦急等待。
“病人的状态是稳定下来了,就是这腿,有点危险。”医生看着张母,解释道。
“如果不想截肢,我想您应该考虑一下国外的医院。”
张母非常镇定,只说了一句谢谢。
反观沈醉宁,早就冷静不下来,“阿姨,我可以给您提供任何帮助,求你了,不要放弃他行吗?”
沈醉宁与张致相处了几个月的早上,知道她的母亲并不是很在意他做的任何事,因为这是他的后妈。
而他的父亲也被这后妈迷了心窍,只听他后妈的。
所以他的生死她也并没有多在意。
“阿姨,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别扔行吗,您好好考虑一下,求您了。”沈醉宁随意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撕下一页,把联系方式写在上面。
秦蒋双手插在口袋里,立在一旁。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
张母终于被沈醉宁说动,才肯打电话给张致的父亲,询问张父的意见。
张致仍然昏着从手术室里出来,送往病房。
张父终于赶来,张母把沈醉宁的原话复述一遍给他听。
张致家的经济水平不差,说起来也很好,是可以出国的那种。
张父赶了赶沈醉宁:“孩子,回家收拾收拾,回去上学吧,这里我会看着。”
沈醉宁走出病房,憋了一上午的情绪彻底崩不住,靠在秦蒋怀里放声大哭。
秦蒋把手放在她的后颈处,大冬天的手他却保持着温热。
沈醉宁感受到一股暖流,如沈宴给她的围巾那般。
可惜,沈宴给她的围巾也丢了。
沈宴也在一个小时之后赶来。
他一来便见着这场景,眉头紧皱,一脸不顺地说:“沈醉宁,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秦蒋和沈醉宁同时转头。
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沈宴,身后还跟着一人。
沈醉宁松开秦蒋,朝沈宴跑去。
又接着埋在沈宴怀里哭。
沈宴一脸无奈,摸着她的头:“今天辛苦了。”
毒贩因他而来,而他的女儿差点丧命于此。
“回家吧,我会跟张致的家长对接的。”沈宴刚说完,沈醉宁就要跟着秦蒋走了。
沈宴喝止住她:“谁允许你跟这小子走了?跟你小江叔叔走。”
沈醉宁只能作罢,朝着另一旁的江徙走去。
“小江叔叔,又见面啦?”沈醉宁接过他从手里递过来的糖葫芦,放松了一下。
“小江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葫芦?”沈醉宁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沈局知道。”江徙如实回答。
沈醉宁心中了然,对他还是说了声谢谢。
江徙点点头,示意她跟紧了。
秦蒋也要默默离开,沈宴叫住他,只留给他一句:“没本事,就别招惹。”
“弹孔的滋味好受吗?”
不愧是他沈宴,把一切都搞清楚了才出面。
“我跟她谈不上恋爱,她也喜欢吊着我,我觉得挺好受的。”
秦蒋就是嘴硬着,但在沈宴面前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碰她了?”沈宴握紧双拳,只要秦蒋敢说出一句肯定,这拳就招呼到他脸上了。
“我可舍不得。”
秦蒋没再去看沈宴的表情,继续大步向前离开,还潇洒地朝沈宴挥了挥手。
“沈叔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