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间,外面突然骚乱起来。
门外素兰冲进来:“大小姐,老爷他…他,你快去看看吧。”
林余一惊,急忙跟去。
大老远就听到柳姨娘的哭喊声,刚到屋门口,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心中的担忧更甚。
林老爷身上被鲜血染红,失去意识,几名大夫正有条不紊帮忙止血包扎。
地上还有被打碎的琉璃四方尊,碎片上染着血迹。
她一把拉过柳姨娘,厉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柳姨娘被她神色吓到,抽抽搭搭说:“我欢喜…这件宝物,就放在身侧,没曾想老爷起夜绊倒了,就……”
这时林晚晚也赶过来,立刻护在她跟前:“姐姐,你有话好好说,我娘毕竟是你的长辈,她肯定不是有意的。”
珍宝,起夜,绊倒,受伤……
真是荒谬!
林余头更疼了,不想搭理这两人,吩咐素兰:“各位大夫所需的药材,务必全力满足。”
天将明,大夫这边才堪堪结束治疗。
“大小姐。”
“吴大夫操劳一夜,辛苦。”
吴大夫面容疲惫:“你我都对对方的性子有所了解,我也不和你绕弯子。”
一旁的柳姨娘听到这话,吓得晕了过去。
刚稍得空闲的几名大夫,又无奈迎了上去。
林余控制着情绪,请吴大夫移步说话。
“吴大夫,再贵的药材,我都能寻来,还请尽力一试。”
“我什么时候说没救了,你看你们急的。”
林余:“……”
“不过经此一劫,林老爷虽止血及时保住了性命,但身子骨算是彻底毁了,只能呆在屋里,一点冷热风寒都受不得。”
林余忐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曾有一个实验,监狱里一个犯人长期单独关押,无人交流,只能对着一株小草讲话。
狱警怕其中有诈,一日,趁犯人放风时把草拔掉,犯人回来后,没多久便郁郁寡欢逝去。
囚徒般的生活,不需多少时日就让人非死即疯。
吴大夫沉思片刻,缓缓道:“大小姐,你听过雪兔这味药吗?”
林余面色不好。
“我师父也只和我提过一次,那是传说中的药材了。据说它生长在雪山背阴处,能化解一切顽疾,大小姐若是想一试,不如试着去寻找。”
“毕竟有传说,总不能是空穴来风。”
林晚晚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弱弱开口:“姐姐,我去找,毕竟这事是娘造成的,我得弥补。”
柳姨娘立刻打断:“不行。你从来没出过远门,去什么雪山,那里多危险啊,你姐姐走南闯北,让你姐姐去。”
林余路上出个好歹死在外面,林家嫡女可不就是晚晚的么,旁人还说不得闲话!
祸兮福所倚,天助她也。
吴大夫耸耸肩:“谁去都可以,但我最多只能帮你们拖延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怕是真的仙丹才能发挥功效。”
林晚晚:“一个月,那阿爹不是……”
娘俩一对视,都从对方目光里看到了惊恐,又掩面凄凄起来。
林余不胜其烦:“我去,都别哭了。”
柳姨娘:“真的?”
林余冷然,指望林晚晚,只会把林父置于更危险的处境。
“柳姨娘,我不在府里,你务必好生照顾阿爹,万事听吴大夫安排,不得有半点差池。”
“这是自然,他是你阿爹,同样是晚晚和我……”
“若有差池,我要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