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栖细问怎么回事。
系统如实将画面从头至尾转播。
长栖一帧一帧看去,幼·希尔瓦最后以一己之力将整个中央厅炸毁,成片的听令统领者的军雌因此死亡,包括背叛的副官。慕扬则在爆炸第一秒利用独特的空间能力逃之夭夭。
统领者的全息投影因爆炸冲击而变得不稳定,但声音仍掩不住的怒火急言怒斥幼·希尔瓦背叛自己背叛帝国,让帝国陷进畅家一家独大的水火之中!
幼·希尔瓦一步一步上阶梯,不死心的询问统领者刚才所言是不是真心所想。统领者口不择言连声辱骂。幼·希尔瓦眉眼具是失望,最终用精神力击碎全息。
长栖看完沉默一会儿:[他是为了我叛国吗?]
系统:[宿主你恋爱脑吗?]
长栖:[……]好吧,明显是雌虫失望于自小将他养大的养父竟然变成了贪恋权力罔顾子民性命的恶虫从而决定不与他同流合污。
不过他还是自信觉得雌虫起码有百分之四十,不,五十的可能性是因为他。
长栖:[那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统领者没有声张,但已经私令监狱星附近星球虫族抵御供给物资和电源。不出十个小时,监狱星的所关罪犯将会因为无电被释放而出。]
长栖微皱起眉,似乎情况不太妙。[那雌虫现在在哪里?]
系统道:[在门口。]
长栖:[?]
长栖转头看向房门:[他为什么不进来?]
系统:[不知道。]
长栖也想不明白,干脆跑过去,有话就当面说呗。他想得好,却忘记了自己四肢被锁住,快及门口时,就差一步,哗得一声被猛地一勒,身体当即仰面倒下,被弹力缓缓滑回原地。
“……”
房门立即被打开,一道身影飞奔进来将他扶起。
熟悉的雌虫气味钻进鼻息,长栖忍不住恃宠而骄抱怨:“一定要用链条吗?”真的太不方便了。
幼·希尔瓦原本担心的表情立即转为阴沉,幽怨低沉道:“您也想离开我?”
长栖一愣,抬头,见雌虫的眸里意外地蓄力着墨色可怖的风暴,他连忙说:“我没想离开啊,我又没有说要离开。”
幼·希尔瓦却误解般讽笑一声:“您也害怕我。”
长栖:“?”他在说什么?
幼·希尔瓦猛地抓住长栖的手,语气饱含不自知的委屈:“我对您不够好吗?您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您想用千百种方式凌|辱我我都乖乖配合,为什么!我甚至愿意为您去死,您为什么,还要抛弃我!”
长栖闻言愣了愣,心想雌虫情绪怎么那么不对劲,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解释:“我没有想抛弃你,我是……”
“你撒谎!”幼·希尔瓦激动得身体阵阵颤抖:“你发得每一条终端信息我都看见了!”
长栖语塞,这点他确有猜测对方知道,当时电击就是雌虫控制自己的终端下指令的。
但是他没想到,雌虫从一开始就看得见,那岂不是原身和狐朋狗友所发的信息都……?
长栖忽然想起原著原身离开后,雌虫没有任何反抗的认了罪,是不是因为早已知晓原身的嘴脸心灰意冷,但仍然念旧情想保住原身的性命,所以在统领者威胁时死不松口被统领者愤恨处死……吗?
长栖的心骤然一疼。
“您那天想离开星球,离开我,也是因为您终于发现了吧!”
?长栖茫然抬头,发现什么?
“是啊,我的精神力从来都没有问题,对外传闻是统领者特意安排下的手段。您因此而来,却发现我的精神力无损,所以您害怕了想逃了是吗!”
长栖:“……!”
长栖震惊:“你的精神力没有问题?!”
那他费劲为他输入精神力疏导算什么?算他勤劳吗?刚为其心疼的长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最讨厌人骗他。
幼·希尔瓦眸色阴鸷,自嘲一笑:“也是,每一次在您认为我沉浸痛苦中时我会释放精神力让您事后久久入睡,时间一长,即便是您也会发现。”
长栖:“……”
好好好又被骂一句,虽然他也确实觉得原身蠢,但现在被骂得虫是他。
他其实一直挺奇怪原身堂堂一个贵族少爷为什么愿意挤在犄角旮旯的监管房三个月之久,每次事后都跟死了一样,导致他每次都要用金币兑换修复体力剂,原来是这样,试问一个顶级精神力的雌虫怎么可能是他一个A级雄虫能承受的。
长栖深吸一口气,看看雌虫还能说出什么来。
只见幼·希尔瓦斯条慢理从军服胸口口袋里取出一只曾被扔进垃圾桶的空管剂,长栖脸色微变。
幼·希尔瓦冷笑道:“没能让您逃走您很痛苦对吗,所以您每次都偷偷服用修复剂,养精蓄锐,连白天也能看见您清醒的在外面走荡。”
长栖:“……”
所以合着雌虫每次看到自己情绪不对,是因为不高兴他没睡觉?
长栖心底一阵脏话路过。
冷不丁的,幼·希尔瓦将管剂猛砸地上,声响吓了长栖,他下意识闭眼,碎块四溅之际,他听见雌虫偏执大吼:“我告诉您,您的那些朋友不会来的!他们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有能力来,还有您的那位大哥!他只是候选统领者的雄虫,能不能坐上统领者的位置另说,就算真坐上了,我也不会让他把您从我身边夺走!”
……夺走?一肚子气的长栖听到这个话愣了愣。什么夺走,他在说什么?怎么感觉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交流。
长栖试图先冷静下来,雌虫刚刚经历了周围虫的背叛,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可想而知理智不在线,那作为唯一一个仍然在身边的雄虫,他就犹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雌虫是来变相求救的。
长栖想通后,舒了一口气,欲张口安抚,却忽然见雌虫站起身,居高临下之姿,声音饱含浓浓的占有欲:“我不管你是否惧怕我,你这一辈子只能待我身边,死也是。”
长栖:“……”
长栖愣怔怔盯着雌虫,一身军服将他衬得尤为挺拔,帽檐阴影笼罩之下,面色半是偏执半是脆弱,竟隐隐显出几分冰冷邪气。
长栖嘶了一声,怎么办,他觉得有点带感是怎么回事?
幼·希尔瓦不知他想,挑眉冷道:“怎么,没想到我是这样吗?呵,我早就不想伪装了,我就是这样不正常,这辈子被我盯上您只能自认倒霉。”
长栖:“……”
长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向他,有些无法把眼前这只虫和前几天乖顺得不可思议的雌虫联系在一块儿。
幼·希尔瓦却见他一直不说话,心理防线崩塌,忍不住大吼:“你为什么不说话!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明明是你先向外宣布要驯服我,说我是你的所有物谁都不准碰我,为什么你又退缩了!为什么我对你百依百顺,你还要害怕我,逃离我?!说话!”
长栖眨巴眨巴眼睛,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这么带感的性格怎么才释放出来!
幼·希尔瓦破罐子破摔,一骨碌全说了,“是,我一直都是这样。之前都是我伪装的!是我处心积虑搜集过您的信息,您的喜好,我知道您喜欢乖的、瘦的,我就伪装成那样,我还知道您最喜欢本身拥有很高成就远及于您却愿意心甘情愿匍匐在您身下对你乞尾摇怜的,是不是?”
长栖:“……”
咳,确实是啊,原身的口味竟然和他这么相似。
他沉浸在又惊又喜中,对面幼·希尔瓦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荒唐事。他竟然在不理智的情况把在雄虫心中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形象毁得一干二净!他一下子仿佛站立不稳般双膝跪地。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幼·希尔瓦颓然闭眸,轻声呢喃:“是我还做得不够好吗?”
长栖忙连连摇头,发现他低着头看不见,便大声说:“太够好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那语气简直不要太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