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栖神色平静道:“可是你年纪大啊。”
异人类:“……”
异人类恼怒:“你再说一遍!”
长栖:“说几遍你都是年纪大,按照虫族的年龄算法,你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了,我收你图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吗?”
“你才不洗澡!我每天都会洗两遍!”异人类在对面大骂。
长栖冷笑:“你看吧,这是一个梗而已,你年纪大所以没能理解。好心劝你一句,硬融不了的圈子还是不要头铁了。”
异人类:“……”
长栖怼一通神清气爽,拉着幼·希尔瓦的胳膊往回走:“好了咱们不要跟老年人计较。”
异人类在背后怒声连连:“你说谁老年人,我今年才五十,是中年,中年!”
长栖压根不搭理,把门一关直接手动关闭噪音。
一上来就挑拨关系,当他是死的吗?
长栖打开灯,看向站着笔直的,一直沉默的幼·希尔瓦。他开口解释:“你别听他瞎说啊,我绝对没有把你当……我是说,以前是我太过分了,我今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幼·希尔瓦缓慢抬起头,军帽下,一双墨黑色的瞳仁震颤着碎光,深深抿起唇,长栖以为他不相信,连忙指着中间的铁链:“这个我等会儿就叫虫把它搬走,扔的远远的。”
本来监管房就小,这个碍事的东西占据了内里空间一大半,他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您什么意思?”
长栖表真诚:“意思是说,我打算重新开始,我会改邪归正,我再也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了。”
他信誓旦旦说完,期待雌虫的感动之言,却不想等来了幼·希尔瓦长久的沉默。
长栖察觉不对,抬头,军帽檐遮挡住了雌虫大半张脸,他这回看不见他的眸子,只能看见高耸的鼻梁下唇白得毫无血色。
长栖上前,“怎么了?”
幼·希尔瓦沉默一秒,随后古怪的动了下脖子,“您是相信了异人类所言,认为我是怪物、变态,想甩掉我吗?”
长栖:“?”
啊?那不是他故意恶心人的疯话?那谁能信。
长栖忙说:“怎么会,他说的我根本就没有放心上。”
“那您为什么?”
长栖不太理解,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搬走铁链?可长栖直觉雌虫不是想问这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温声关心道。
幼·希尔瓦却退后了一步,头低得更深,胸口急促的起伏几下。
长栖疑惑越甚,张口欲再问,忽然瞥见雌虫背后的手正在流血。他连忙上前,一把抽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长栖用力掰也不分开,长栖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忍不住呵斥一句。
幼·希尔瓦抖了一下,将手缓缓松开,露出掌心内被五个指甲掐进肉里的血窟窿。也不知道多久了,全是刺眼的血液。
长栖真没想到,抬头看向雌虫,十分不理解,原著也没有提到雌虫有自|残行为啊?怎么会这样?
反观幼·希尔瓦表情平静:“您不用担心,这只是小伤。”
原本要质问的长栖闻言顿时哑了火,原身对雌虫做尽了多少恶劣的事,比起这种伤简直是大巫见小巫,那他现在又有什么底气去质问。
长栖气短,只好默默地使用精神力为他修复。
“您不必浪费精神力,这点伤很快会恢复不会留下痕迹,您无须担心,不会被其他虫族发现。”
长栖听着话怪怪的,但坚持道:“小伤也会疼。不要动。”
他说完继续输入,蓦地,头顶传出一声突兀的讽笑。
长栖惊讶抬头,却见雌虫神色正常,仿佛那笑声是他的错觉。
他没太放心上,专心输入精神力,直到看到伤口痊愈才收起精神力。
长栖低头斟酌了下,轻声问:“是工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他问的尴尬,问题本身更有点尬。实在是他想不出作为整个监狱星权力最大的典狱长,怎么会因为工作上的事烦恼。他只是抛个话题,要是雌虫愿意告诉他,自然会跟着往下说。
幼·希尔瓦道:“没有。”
好吧,他说没有就没有吧。
长栖也不好再问。于是场面一时僵住,没了话题聊。雌虫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不说话。
长栖只好回想原身和雌虫之前在一起都干了什么,好像除了吃饭洗漱,每一天都是各种的做。
长栖一头黑线。再望向这个房间,已经有点不忍直视了。
他轻咳一声问:“你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吧?”
幼·希尔瓦道:“您吃什么,我给您送过来。”
“不用不用,一起走过去吧,正好出去放放风。”
幼·希尔瓦闻言便不说话了,沉默地上前为长栖开门,等到长栖走出去后,再带上房门。
长栖站着外面瞥了一眼对面,那里早已经没了人类的身影,不知他被关进了哪一个监管房内。
他和雌虫一路走,现在正是放风的时候,这一路见到过不少罪雌,见到他们全是想尽办法避让,要么转身就走,要么躲不及恨不得贴上墙走,看得长栖又无语又好笑。
走出大楼后,他发现相比较第一天,路上多了许多狱警,每走几步,便是站岗的执勤军雌。
长栖暗暗猜测,果然那个异人类不是简简单单来服刑,帝国耗费了六次审判,肯定是他的身上有帝国需要的价值。
原著幼·希尔瓦死后,故事的主角忽然换成了原身的大哥,开始讲述他大哥的猎艳史,接着又用几十章洋洋洒洒描写了他二哥的情感生活,最终作者神来一笔,讲述他们畅氏家族三位兄弟之间的超绝牵绊,总之乱成一锅粥,想找点什么线索比登天还难。
不过比较明显确定的是,异人类对幼·希尔瓦的敌意很重。现在雌虫的精神力尚不稳定,一旦秘密暴露出去,指不定他要做出什么事来。
长栖暗道,得尽快想办法知道异人类身上的秘密才行。
监狱的食堂全天供应餐,他们走进后,门口的四名狱警向幼·希尔瓦行礼。
午后食堂里面安安静静,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地面,便有一面浮尘在折光中静止。在它的后面,老雌虫正趴着桌子打瞌睡。
长栖走近看菜谱,意外的发现单独属于雄虫的窗口被封了。他本来还正愁怎么说自己不爱喝营养剂,这下正好。
长栖点了几道菜,问幼·希尔瓦:“你吃什么?”
“和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