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宿主,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攻略对象家住宿?]
长栖:[你别捣乱。]
程幼低垂着眸,指节关节攥得发白:“是因为我拒绝了你那个,你生气了吗?”
长栖愣了下,“不是。”
程幼却不信,急急说:“今晚可以……不是,每晚都可以!”
他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小□□出自己仅有的筹码。这幅样子让长栖双眸底色染上淡淡的心疼,他把手中的篮子放下,上前一步张开手抱住程幼。
怀里的人一僵,接着头垂得更低。
这青天白日,一个汉子和未婚双儿抱在一块着实是不妥,长栖也知晓,抱了一下就松开了,温柔的轻声叹息:“我没有不想去你家,我也没有因为你不愿意生气。实际上,以前住你家里还导致你怀孕才是不正确的事。”原主造了孽,他不能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
程幼脸色刹那煞白,“你后悔了?”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长栖眼见着他误会连忙说:“我是说……”他不知该怎么讲明,程幼被原身传输错误观念,不通这方面的事,以至于他自己讲,都好像是要推卸责任的渣男。
长栖无奈:“好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算是看出来,他不去反而程幼不会心安。
本意还想着要不要尊重这个世界的世俗礼法,现在看来算了,程幼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回家吧。”长栖牵住他的手往回走,心里暗暗道,看来定亲事宜得尽快了,他这么长期住下去,肯定会有好事者发现,到时候对程幼的名声不好。
进了家门,长栖自来熟将他的东西进屋内放置书桌,顺手整理了一下,抬头见程幼站在门旁,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长栖笑了,招呼他进来:“怎么又不高兴?嗯?”
程幼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无理取闹。”
“这叫什么无理取闹。”长栖走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也看向自己。程幼眉骨锋利,眼眸却是软和无比,满心都是自己,长栖晃了下神,快速眨两下眼才道:“是我没有什么事都和你明说,我们两个是要过一辈子的夫夫,不该自顾自想,应该多问问你的想法,所以应该是我向你换这个未来夫郎道歉,可别生气不愿嫁我了。”
最后一句长栖调侃,程幼听着红了脸庞急急摇头,“这辈子只有你是我的夫君。”
“好。”长栖笑着应下来。
程幼见了笑颜,心里难受渐渐放下,后知后觉今后长栖就要住在自己家,以后天天都能见到,又满心欢喜起来,“那你学习用功,我去做饭!”
长栖点头:“嗯,去吧。”
长栖目送他离去,随后往回走撩开长衫盘腿坐下,就着窗户外的光亮,为自己研墨,先一遍略看即将要抄写的书籍,等大致知道是什么内容了之后,再埋头苦抄起。
如此一个半时辰过去,长栖才抬起酸胀的脖子,正要伸手捏,立时有一双大手抚摸主自己的后脖颈,他微微回头,就见到半张硬朗的侧脸。长栖笑道:“什么时候就来了?”
“没多久,不想打扰你。”程幼回答:“这样力度好吗?”
长栖点头:“好。真是贤惠。”
程幼被夸得害羞垂眸,“晚饭也做好了,今天做得菜多,庆祝你中了秀才。”
“那便吃饭吧。”一提着这茬,长栖还真的饿了,到现在他一天只吃了一个素包子。
两人走出来,程幼让长栖在外面等一下便好。
长栖可不干,哪儿有人吃着别人的饭还要别人端菜饭的,他捞起袖子快速卷了两层边,也钻进厨房里头。
厨房小,两个身量不小的男人都进去,有些施展不开,长栖便去拿自己扁篮子来,将几盘菜放进去,先走一步。
外面月朗星疏,照得院子里沉寂的都是月蓝色,偶有春风拂过,很是惬意。
长栖兴致不错的说:“我们就在院子里吃吧?”
程幼都听他的,将屋子里的小桌子翻出来,两个竹编的凳子倒扣在桌面上,两三步放在院子里去,又回头去厨房将饭拿出来,顺手拿了一块干净的抹布,将桌子凳子上面的灰尘都擦得了一遍。
这速度快得仿佛怕被人抢活干似的,长栖哭笑不得,只好随着他去,等做完了后,再将篮子里的菜一一摆盘。
程幼做的菜真不少,中午撞见那会儿估计他又从山上拿可很多鲜食材,一眼扫去:红煨鸡子、煎炸酥黄鱼、牛肉炖丝瓜、蒜烧猪蹄,熏腊肉,个个都是硬菜,蔬菜也有两盘,鲜蘑菜心和脍腐皮,着实是丰盛。
随后,程幼起身又拿来一坛子喝的,给长栖倒了一碗。
长栖看了看坛边商标,竟是福润楼的鹿梨浆,那价格肯定不便宜。
“你爱喝这个是不是?”程幼见他盯着瞧,不好意思道:“上次听你说爱喝,我就去县城买了一坛。”
长栖“嗯”了一声,这鹿梨浆是原身说的,为得是讨好徐家女儿去。他拎起坛又把开封起了,给程幼倒一碗。
程幼忙说:“别,我喝了浪费。”
长栖道:“我一个人喝更浪费。要有人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