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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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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周前。

在小巷口被校霸堵住后,薛祁渊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带着伤前往常去的24小时开放的城市书屋,做完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复习预习课程、又在草稿纸上写完书屋里借阅的练习册内容后,才怀着仿佛要将胃部烧灼殆尽的饥饿归家。

脸颊、唇角、手臂、腰腹、以及双腿,全身各处的伤痛是如此显著,深藏于衣兜,与躯干接触甚密的硬质名牌存在感本不该如此明显,可一路走来,薛祁渊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它的存在。

坚硬的、冰凉的、主人余烬消散、哪怕贴身也捂不暖的存在。

——无法忽视的存在。

冷着脸步履蹒跚走过城中村街头的老旧面包铺,在店主了然又怜悯的注视里从弃物箱里捡走过期的面包,薛祁渊撕开其中一个,放入口中,和着铁锈血腥气咀嚼吞入。

老旧面包铺卖不出去的过期产品犹如他身处的城中村一样,腻味、干涩、难以下咽,囫囵吞枣的结果是胸口噎得发闷,胃沉甸甸的冰凉一片。

薛祁渊不住咳嗽,扶着墙满满挪回位于一座陈旧居民楼二楼的房子。年岁已久的房门无需插锁,略用力一拧就能推开,即使再小心翼翼,也不免发出滞涩的吱呀声响。

漆黑客厅里飞来啤酒瓶,薛祁渊尽力避开,然而伤痕累累的身体和僵硬到极点的肌肉限制了他的动作。

啤酒瓶在左肩炸裂。

“滚犊子的讨债鬼,打扰你老子睡觉!”

酒臭熏天的中年男性在沙发上躺得四仰八叉,如一块将近腐烂的溢出肥肉,口中发出几声听不清晰的醉话,呼噜震天。

薛祁渊掩住目中郁色,咬牙用凉水洗漱后走进狭窄隔间,反锁房门,在完全无法翻身的木板床上躺下。

嘈杂的漆黑中,他摩挲着名牌,昏昏沉沉睡去。

*

不愿回忆反反复复陷入发烧状态的一周,身体刚有所好转,薛祁渊雷打不动出现在前往书屋学习的路上。

缺课一周对于已自学到高三知识的他来说算不得严重,更何况班级里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加诸在他身上的微妙无形气氛是比身体疼痛更加难以忍受的。

如果可以,薛祁渊恨不得永远不去学校,直到唯一能逃离窒息环境的高考到来。

可惜,即使是规章制度较为松和的贵族学校,也不允许学生长期无故缺席。

——即使所有人都希望他就此消失。

习惯性贴边避开汹涌人群,走着走着,薛祁渊听到身后传来的追逐脚步,有谁正朝着他这个方向跑来。

不愿给人添麻烦,更不愿与人过多接触,恨不得所有人都把他当作空气就此忽略他就好,薛祁渊闪身走入街道岔路旁的通行小道,等待奔行而来的那人远去。

下一刻,气喘吁吁的嗓音响起,比人脸先出现在眼前的,是怼在肩旁的购物袋,散发出新出炉面包的香气。

“呼、呼……你跑什么啊?”尾音上扬,带有一丝声音主人未曾察觉的娇气的埋怨。

他与一张泛着运动后薄红的秾艳脸庞对上视线。

薛祁渊慌乱垂头,同时后退一步与来者拉开距离,视线垂向脚尖的瞬间,虚虚搭在肩上的手因他的动作滑落,仿佛承受不住轻飘飘的重量那般,购物袋摔落在地。

破损球鞋与精致小皮鞋之间跌落的购物袋,恰好分隔开照耀而来的天光,破败的愈显破败,精致的更加精致。

蓦地,薛祁渊脑海中闪过一个词——

云泥之别。

他低垂着头,更加退后,硬着头皮忍耐落在身上的目光,忍不住抠挠裤边。

【薛祁渊好感-1,当前好感:-7。】

他开口,唯唯诺诺的,“你有什么事吗?”

如果不是江辞听力尚可,恐怕听不见这句话。

他郁闷地鼓了鼓脸。

为什么又降好感,明明帮了他……

难道,薛祁渊真的没有捡到他的名牌?刻有他名字的、证明好心人身份的凭证就这样留在原地,变成垃圾桶里垃圾?

江辞有些沮丧。

早知道当时直接现身了……

气鼓鼓瞪一眼明明比他高,却垂得能看到头顶发旋的可恶脑袋,江辞干巴巴地说:“你为什么一周没来上课?”

边问,他边屈膝弯腰,歪着头俯身,把自己调整到比薛祁渊更低的角度,自下而上地试图看清他脸上是否有新增的伤痕。

骤然对上清凌凌的好奇视线,薛祁渊条件反射再退一步,同时将头埋得更低。见状,江辞也同步放低身体。

于是两人沉默着,进行一场“比比谁更低”的游戏,直到最后,体力不支的薛祁渊跌坐在地,蹲在地上的江辞扑哧一声笑出声,眉眼弯弯,全无阴霾。

好幼稚。

薛祁渊深埋阴影里的唇角微微上扬一毫米。

保持蹲身的姿势,江辞戳戳薛祁渊的腿,“说话呀。”

一触既离的手指纤长白皙,是适合拿起画笔、又或是落在琴键上的手,而非触碰他这样身处污泥的人。

【薛祁渊好感-3,当前好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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