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边剥鸡蛋,又想起一件事情:“南风,有件事情我不便出面,还得麻烦你。”
“你说。”南风抬手擦掉小五嘴边的炭灰。
“明日你去帮我打听一下,给欢儿赎身需要多少钱?”
南风毫不犹豫道:“这有何难,去醉香楼找个姑娘不就知道了。”
“你!”小五怒目圆睁,变了脸色,“你若是敢,小心我叫你南风变北风!”
南风掐着小五的脸蛋儿,轻轻晃了晃:“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
“这还差不多!”小五的脸色瞬间转阴为晴,把鸡蛋一口塞进嘴里,脸颊鼓得像只仓鼠。
南风明白小五的心思,她其实是想成全骰子和欢儿的,只是心里还过不去自己那一关,他索性替她把话说出来,接下来她再为骰子和欢儿做任何事就会坦然许多了。
第二日,南风从醉香楼回来,一头扎进了小五的房中。
小五关上房门,小声问道:“怎样,打听到了吗?”
南风点点头,伸出一个巴掌道:“我今日找到了醉香楼的妈妈,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欢儿姑娘患了咳疾,不能再见客了,一个弱女子在后厨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五两银子足够了。”
小五轻吁了口气,从床头碰捧出一个木匣子,掂了掂道:“这里面的银子和首饰是我给自己攒的嫁妆,加起来肯定不止五两,明日一早我就把他拿给骰子,让他去给欢儿姑娘赎身吧。”
南风看了看小五手中的匣子,问道:“骰子自己也有钱,即使拿不出五两,三两估计也是有的,咱们凑一凑便够了,你又何必动用自己的嫁妆?”
“你不懂,他们二人成亲之后就是一个小家庭了,骰子一个大男人要撑起这个家就需要很多钱,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他自己的钱还是留着以后过日子吧,欢儿姑娘赎身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骰子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口,手中拎着一个黑得发亮的布袋子。
见到小五,骰子失声哭道:“五姑娘,骰子何德何能这辈子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我本是想把我攒的钱都拿出来去赎人,不曾想在门口听到了你和南风说话,五姑娘,我这辈子愿为你做牛做马,我知道我做牛做马也还不了你的恩德了......”
骰子说着,便要下跪。
小五和南风忙把骰子扶起来,小五生气地看着骰子,说道:“骰子,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你不许给任何人下跪,知道吗?”
骰子抹着眼泪点头。
南风接话道:“当然,欢儿姑娘除外。”
话风一变,几个人都笑了。
小五把匣子塞到骰子手中,道:“明日你就拿着它去把欢儿姑娘接回来吧,明日酒肆关门一天,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咱们庆祝庆祝。”
骰子接过木匣子,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