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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宴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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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完,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她向外一挥手,道:“这等小事,不必过问哀家......你且由着他做吧。”

冯启安察言观色,发觉太后对太子的态度偏向于漠然,心中便有了新的打算。不过明面上,他依旧毕恭毕敬:“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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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三清晨,文武百官盛装列于大明宫两侧,恭迎太子回宫。

朝阳初升,仪仗队的号角从远方飘来,百官高呼千岁,跪拜相迎。日头升高,五匹剪鬃马踏过发烫的地面,将金辂车拉到宫门前。

乌泱泱一片伏拜的人群中,一小官止不住好奇抬了头——

宫门推开,穿门风吹得车上旌旗猎猎作响,只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扶着侍者轻巧地跳下了车。站定后,他抬起手背,懒洋洋地揩了一揩额头的汗珠。

指尖那一簇粉在眼前一晃而过,小官愣了神。

“你不要命啦!”身旁同僚一把拍下小官昂着的脑袋,“那可是太子,快趴好!”

小官歪着脑袋,失了神般喃喃:“太子他、太子他——”

“生的真是漂亮。”

夜宴上,声色犬马、歌舞升平,太后坐于主位,和蔼地望着同她隔着长桌对坐的孟疏鹤。

“眉眼间的英气,随了先帝几分。”

在宴中官员纷纷举酒应和,皆赞太子“器宇不凡”、“朗目疏眉”云云。更有甚者,夸赞太子的眉毛,修长舒展、浓墨如画,同先帝有九成相似。

孟疏鹤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宠辱不惊地颔首言谢。

这些世卿贵族,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糊弄!

关于李琅承的线索寥寥无几,朝堂上下,包括皇帝太后,都仅仅知道其名字、生母和年龄。

或许那位“霍大人”知道一二——不过嘛,霍大人已将他误认了,也连带着这些人也对他坚信不疑。再者,听闻此人于返京途中遇上了麻烦,还没那么快回来。

也就是说,当下无人能与他对账!

孟疏鹤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乌鸡汤的肉渣,心中甚是得意。想来这些久居庙堂之高的权贵们未曾想过,竟有人敢犯欺君之罪冒充太子——还能冒充得如此坦然自若、光明正大!

酒过三巡,太后瞧见太子长久默然不语,一味埋头吃肉,疑心他心存芥蒂,便主动开口:

“莫要怪先帝隐瞒身份宠幸莫氏呐,先帝南巡,万事只得低调……哀家记得,先帝原是打算带怀孕的莫氏回宫的。”

孟疏鹤正同一只鸡脚做斗争,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太后缓缓道:“南巡期间北方战事突起,先帝只能仓促返京,这才来不及安置莫氏。莫氏到底是福薄,生下你不久便长辞于世了。”

孟疏鹤面无表情地咽下鸡筋肉。

“先帝遣人去寻过你,却只查出你被曾弃置于花楼门前,此后便杳无踪迹了。”太后蹙眉,“听启安说,有人收养了你,那几年天下大旱,民间易子相食并不少见,先帝以为你也……好在天佑我大镯,这些年,你受苦,可怪先帝?”

这番阴差阳错,或许就是莫氏母子在天之灵,托他报复李氏皇族。

想到这,油手往裤腿一抹,孟疏鹤高举酒盏,神色恳切:“我得归宗庙,已是皇恩浩荡,岂敢心存怨怼?”

天命难违,唉,没办法,他只好多骗一些了!

话音刚落,一大臣酒意上头,竟是跌跌撞撞地晃到上座,指着孟疏鹤的鼻子骂道:“太后娘娘,此等卑贱之人,为何要收为嫡子?荒唐!荒唐!”

太后面色不改:“卓大人醉了,下去醒醒酒吧!”

卓大人卓辛,被两个太监驾着胳膊拖出去的时候,还在高喊:“太后娘娘,王爷,庆王爷才应做我大镯的太子——他是您的亲侄子啊!”

此话一出,席间王爷李庆的幕僚也跟着变了脸色。一幕僚出席跪下:“卓辛一向狂妄,庆王爷远在洛阳封地,绝无机会教他说这些话啊!”

太后淡淡地一挥手:“继续吃菜吧。”

席间气氛因这一插曲而变得有些古怪。

孟疏鹤毫不在意,唇沾了一下杯缘当作敬过太后,继续喝汤!吃肉!

又过了一会,太后又问:“皇帝仍旧病着,今日册封之仪,由哀家来办,准备仓促,只得从简,可觉得委屈?”

“不委屈,太后娘娘废心了。”

“还叫哀家太后娘娘?”太后微笑着蹙眉怪道。“礼成后,不该改口么?”

庆王党冷汗直冒。强调母子名分,乃是在警告他们,不可再妄议太子身世!

“母妃。”孟疏鹤从善如流,顺势当众大臣之面,重提前日所说的条件,“儿臣前几日那事......”

太后一愣,许久才想起孟疏鹤提的这一微不足道的条件。

“儿臣市井长大,不曾念过多少书,儿臣这样的粗人,成了娘娘嫡子,实在......”

太后微笑:“冯侍郎已同哀家说过了,你这孩子,先前迟迟不应,就是忧心此事?”

孟疏鹤作出一副羞涩姿态,脸颊红扑扑的,眉眼间的那点英气荡然无存,他扭扭捏捏地“嗯”了一声。

太后心中更是轻蔑,她松了下肩膀,慢慢向后靠去。

“哀家向来言出必行,太子尽可放心,诸位大臣亦可做见证。”太后微笑,“不就是选个伴读么?礼部侍郎罗大人——”

“臣在。”一个花胡子大臣躬身出席。“臣已经整理好一册名单,皆是国子监优异生徒。”

名单呈至孟疏鹤手中,他随意翻了翻,皆是些大姓——恐怕这些人并非仅是优异,还应当十分衷心太后,绝无可能被培养为太子的势力吧。

孟疏鹤合上名单,摇了摇头:““他们学富九车,来帮助儿臣学习恐怕会是拔苗助长。”

他故意说错“车”和“长”的读音,好显现出他既要卖弄但又愚笨的性子。

此话一出,底下一些文臣果然便窃窃偷笑起来,方才僵住的气氛竟是再度活络起来。

太后一扬眉,稍微坐正了些:“那太子想如何?”

“儿臣想亲自从今年的会考学子中挑选。他们多出身寒门,儿臣或许同他们更亲近些。”

孟疏鹤并不担忧太后会拒绝,毕竟未得功名的寒门子弟,加上一个粗莽愚笨的太子,能成什么气候?

太后果然一甩手,交由罗大人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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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疏鹤面前攒下一小堆鸡骨的时候,天色也见晚了。太后自觉已达成了今日宴席的目的,便侍女们的搀扶下退席了。宴席在冯启安的主持下继续进行。然而不多时,一个抱着拂尘的老太监小跑过来,在冯启安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冯启安脸色一凝,未来得及说话,殿门轰然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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