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娅最喜欢的国家是新西兰,从前有一次去那一个镇上度假,至此便把半颗心留在了那里。
山顶上薄撒着雪,充满呼吸地漏出星点黑褐。泉水在山崖上搅打成白沫,谧入绿野匆匆。山雾袅袅,蓝青色的山便有了水墨的质感。
如果不是林唯突然要回国,她早在毕业后就跑去那边定居。
桐柏8月炎热,而处于南半球的那,是一片银装素裹。
徐玲的滑雪服送到点子上了,新西兰正值滑雪期,她再也无法忍受,恨不得下一秒就站在雪地上眺望远处如遗珠般落在湖水之间的矮山。
半天的航程,下机后直冲梦中小镇。
蓝调的小镇上群山环绕,湖泊点缀。酒店订在市中心不远处,拉开窗帘能见瓦卡蒂普湖和雪山之景。
几年时间,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
江娅站在房间大大的落地窗前,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来自湖畔独有的水腥气息似乎透过透明的阻碍充斥鼻腔。
“好了江大小姐,别在那边站着,帮我整理下行李好吗?”
徐玲拎了一大袋东西,哼哧哼哧走到床前,行李箱打开,挤压进去的行李“嘭”一下弹出来。
江娅很懒,打起岔子:“我早说了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来这里买就好了。”
徐玲和江娅性子不同,后者追究说走就走的旅行,但前者不管目的地在哪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次出行突然,在江娅告知徐玲的时候离飞机起飞只差20h,要不然她还能准备更多的。
“那怎么行?!按你这花法,我们能在这里玩几天?!”
江娅一脸单纯:“如果时间允许,当然是签证最多能待多少天,我们就玩多少天。”
“……我不想和你们这些有钱人说话。”徐玲嘴巴拉成一条直线,“算了,我去看下林纾在干嘛。”
徐玲把掀开的行李箱翻过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门口走去,她打开门却见江渡站在门口,手上摆着敲门的姿势。
她没忍住缩了缩脖子,朝后对江娅说:“你哥来了。”
这次出行,不仅徐玲、林纾跟来,江渡也来了。
这一趟是他第一次出国,小时候旅游从来没他的份。因此,他到28了才第一次知道,原来签证也是有要求的,也是要花钱的。
无以言表的自卑感让他在飞机上坐立难安,江娅以为他是晕机给他塞了好几颗晕机药,副作用让他困得晕头转向。
最近,他似乎总是处在晕眩里。
“哥!”
江渡和徐玲礼貌地点了点头,侧过身让她出去。刚走进屋子关上门,就听一声活泼的叫喊,接着江娅急哄哄冲到他的怀里,一把搂住他的腰。
江娅今天赶飞机没有打扮得很精致,下机后又要换上不同季的衣服,导致现在白粉的长款羽绒服里是一件到膝的短裙。
她扎了个双马尾,蹦蹦跳跳跑到江渡怀里,两个小辫子甩啊甩像是只褐色的小兔子。
“怎么穿这么少。”江渡笑了笑,他嘴唇还有点惨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江娅吐了吐舌头:“你好一点了吗?”
“好很多了。”江渡点了点头。
“那你吃的进东西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江娅嘻嘻一笑,手不安分地从江渡衣摆下钻入,碰到他精瘦的后腰。
江渡身上没有什么赘肉,那一块硬邦邦的,有着分明的肌肉,被她的手一碰和含羞草一样,江渡整个人突然紧缩。
“……!丫,丫丫。”江渡急急吸了口气,声音颤抖着。
他条件反射地把手按在江娅肩上,却使不出大力推开女孩。
江娅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扬起的脸上是孩提一样天真的笑:“怎么了哥哥?我摸摸看你身上也冷的哦,还说我呢!”
她把手抽出,手指流连着滑过下凹的胯骨,
往下,往下……
及时停止。
“你整个人都冷梆梆的,快去多穿点,我等你一起去餐厅。”
江娅松开手后撤几步,背着手满脸笑容看着江渡,似乎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又纯洁的。
围绕的属于江娅的温度消失,可腰腹处却依旧火辣辣的,直而下冲。
……
药效又上来了,江渡感到一阵干咳。他咽了咽口水,如同身子还坐在直冲云霄的飞机上。
江娅有意撩拨,狡黠地等着江渡的反应。可是后者呆愣愣几秒后,却反着捉住她的手,语气没有波动:“丫丫一年四季手都热热的,是不是肾阴虚?”
江娅:“……”
她刚刚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
“谁肾虚啊!”江娅踹了江渡一脚,赶他回屋换衣服。
关门声在背后响起,江渡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他倚靠在门上顺着下滑到地板上,冰凉的瓷砖地,比他的手心还要冷。
淋浴间的花洒打开,冰水下落浇灭高傲起的不堪。
……
时间不凑巧,到餐厅时早餐时间刚过,离午餐还有一段时间。餐厅里萦绕着残留的香味,陶瓷碗、玻璃杯收拾起相互碰撞,声音清脆悦耳。
江娅拉着调子念着自己想吃的菜品:“牛肉派……烤羊排……鳟鱼……墨汁天妇罗……啊唔……!”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江娅喜欢吃美食,虽然每次吃完后会有负罪感,接下来几天会报复性断食,但是那一瞬间的快乐是她无法割舍的,恩格尔系数在江娅这里从来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