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域问：“哪里疼？”

葛黎生说：“今天下水抽筋了，等缓过来等了好久。”

于域说：“没事吧？”

葛黎生说：“有教练在。”

于域说：“你作业都写完了？英语卷子借我抄抄，我打游戏忘了。”

葛黎生说：“滚。”

于域说：“辰辰，我的好辰辰，哥就求你一件事，让我抄一下行不行？”

葛黎生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块。”

于域握住他的手收起来，说：“黑心，给个友情价怎样？”

葛黎生伸出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市场价，一张卷子一百块。”

于域把他另一只手也按下去，“你变了，辰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葛黎生说：“你上次说把压岁钱都给我，真的全给了吗？”

于域心虚地说：“咱们不说这个。”

葛黎生说：“你昨天煮的山药红枣粥，一口都没给我留。”

于域说：“那是做的不好，我一个人含泪全吃了。”

葛黎生说：“我看到倪阿姨发朋友圈，你送给她一束花，餐桌花瓶上那束对不对？”

于域说：“我的祖宗，能不能别这么计较。”

葛黎生轻轻“哼”了一声。

于域求饶说：“最爱你，辰辰，全世界我最爱你行不行？”

葛黎生拿起于域刚才看的那本书，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于域说：“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其实葛黎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别扭。在外人看来，于域是把他放掌心捧着，当牛做马地供奉着，于域确实对他很好，葛黎生心里却有些微妙的不满，又不知道是哪里不满意。

他把书本拍于域脸上：“卷子自己做。”

起身准备离开，于域拉住他手，“去哪？马上就能吃饭了。”

葛黎生说：“回家收拾东西。”

于域用力一拉，把葛黎生拉到怀里，说：“吃完饭再回去嘛。”

葛黎生挣扎，“不想看见你。”

于域往后一倒，连带葛黎生一起倒在床上，他用被子将葛黎生包裹起来。葛黎生奋起反抗，奈何力气比不过于域，被束缚四肢压在下面，开始讲条件，“卷子给你抄。”

于域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洋洋得意地说：“给我发两百零花钱。”

葛黎生说：“太多了。”

玩玩闹闹间，倪彩霞过来喊他们吃饭，“别玩了，准备吃饭。”

兄弟俩暂时歇战，于域走在前面，“说好的，转我两百零花钱。”

葛黎生跳上他的背，无赖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于域立即大喊：“妈！这里有个小孩说话不算话。”

葛黎生说：“打不过找大人，于小域羞羞脸。”

于域背着他走到厨房，“今天是百合玉竹鸽子汤，先吃饭还是先喝汤？”

葛黎生说：“先喝汤。”

正说着，玄关有响动，葛黎生从于域背上落地，果然看到于宏进来。

于宏总是很忙，却坚持每周日下午开车送他们返校。

葛黎生乖巧喊道：“于伯伯。”

于宏说：“辰辰来了啊。小域，作业写完了吗？”

于域说：“写完了。”

葛黎生眉眼带笑地看于域一眼。

于域悄悄掐了一下他的手心，示意他别捣乱。

这顿饭吃得和乐融融，倪彩霞笑着笑着，忽地擦了下眼角的泪水。

于宏问：“怎么了这是。”

倪彩霞说：“没什么，人一病就爱多愁善感。”

于宏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