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魔前些时日战死道消,天元鼎也不知所踪,不知被谁得了这大便宜!”
“那人为何不自己留着用呢?”
“赵兄有所不知,这天元鼎虽神奇非凡,可驱使它的方法是伯家绝不外传的秘术。普通人即便拿到手,能发挥出其十之一二的功效就很不错了。宝鼎再好,不会用,那也不过是一块破铜烂铁罢了!”
“确实如此,再说,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太过惹眼,谁要是带着它,那就是个行走的活靶子,倒不如尽快脱手,还能换一笔横财呢!”
众人的议论声在厅中此起彼伏,嗡嗡作响,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尊天元鼎,眼神中交织着好奇、渴望与猜疑。
就在这时,台上的红菱轻咳一声,试图压下这嘈杂的议论,她朱唇轻启,缓缓说道:“诸位,这尊天元鼎的来历的确颇为曲折,不过无量阁向来只做真品买卖,这一点大家大可放心。”
无量阁向来遵循的规矩可不是物归原主,而是价高者得。
尽管有伯家人在场,但是无量阁有着极大的背景,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底蕴深厚至极。
哪怕是在十二世家之中位列首位的伯家,面对这种情况,也不敢轻易置喙,只能眼睁睁看着,任由无量阁这般公然“销赃”。
“这尊天元鼎,在场诸位想必都或多或少有所耳闻,对它的不凡之处也知晓一二,那我便不在这儿过多赘述了。这天元鼎的起拍价嘛,就全凭诸位心意,随意出价即可。”
此言一出,四下皆哗然。
“随意出价?这无量阁可真是够大胆的呀,这天元鼎本就是稀世珍宝,这么一来,还不得拍出个天价去。”一位身着锦袍的老者捋着胡须,满脸惊诧地说道。
“哼,谁知道无量阁打的什么主意呢,不过这样也好,咱也能试着碰碰运气,万一真能以合适的价格拿下,那可就赚大了。”
雅间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微微动容。
徐远舟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无量阁这般做法倒是出人意料,不过也好,只要我倾尽所有,或许还有机会将天元鼎收入囊中。”
而那伯家所在的雅间里,一袭红衣的那人卧坐在榻上,悠哉悠哉地扇着扇子,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议论纷纷之时,台下终于有个胆大的修士率先举牌,高声喊道:“那在下便斗胆出价一千上品灵石,权当试水!”
台下修士的话音未落,便有嗤笑之声从左侧雅间传来。
“一千?当这是市井叫卖呢?”一位腰间悬着翡翠玉佩的中年修士现在雅间外斜倚栏杆不屑道,“我出五千上品灵石。”
红菱嘴角微扬,正要开口,却见正中央雅间的帘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张覆着金纹面具的脸。
“一万上品灵石。”
那人声音清冷如冰,却让全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那是青州东方家的公子东方轶文。
东方氏素以美人辈出闻名,即便隔着面具,亦能窥见其绝代风华。
徐远舟捏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他正思索是否跟进,西北角却传来一道慵懒女声:“两万上品灵石。”
说话者是一名散修,名唤青璃。
徐远舟此前与她有过交道,对这女子印象颇深:青璃虽生得艳丽无双,但手段却阴狠果决,能在九宸界摸爬滚打行走多年,绝非吃素的等闲之辈。
“五万上品灵石!”徐远舟眉心一拧,孤注一掷,将全部身家都押上,希望借此吓退众人。
场内气氛骤然凝固,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这般在高价后再翻番加价的情形,当真是罕见至极。
“十万上品灵石。”
清越的男声响起,缦纱珠帘“哗啦”卷起,露出张俊美到嚣张的面孔,红衣青年歪靠在紫檀椅中,手中折扇轻轻一挑,指向天元鼎,“这破烂玩意本公子要了,诸位不妨看在伯家的份上,给子衿个薄面?”
满场刹那死寂。
徐远舟喉间发紧,额角沁出细汗,他摸向怀中的储物袋,里面是好不容易才攒下的七万上品灵石,此刻却在十万之数前显得如此微薄。
众人此时方恍然大悟——这一轮拍卖原是专为让伯家“大出血”收回“传家宝”而设,他们不过是无量阁与伯家交易棋盘上的棋子,是他们拉扯中的一环。
想通此节,众人皆默契闭了口,只等着看谁还会不识时务,敢公然与伯家叫板抢鼎。
“十万零一上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