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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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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廖恩女士说:霍北寒的亲生母亲就是遇到了一位商团里的大商人,才……

霍北寒收拢思绪,注意力回到这只小鸟。

即使是商团带来的,它也该作为奇珍异宠,好好养在商团的舰队里才对。它因何而受伤,又为什么会流落在这里?

霍北寒决定收养这只小鸟。

在这里,食物,干净的水,都是十足的稀缺,更别提药物。霍北寒只能更加努力地寻找和守护仅有的生存资源,尽力分给它。

他给这只小鸟起名叫雪球。

廖恩女士讲述过下雪的美景和雪的蓬松质感,霍北寒没有亲眼见过,却记在心里。

幸好,雪球虽然看起来伤得很重,但它还是一日日好起来,好好地活了下来。

它是一只很聪明的小鸟,很适合作为宠物。它似乎明白是霍北寒救了他,对他非常亲昵,时常依偎在少年的手心,脖子,头顶上。

它是霍北寒在那段漫长的孤寂时光里唯一和别的生命产生算得上的亲密的关系。

可是后来,雪球的伤好了,它开始想要离开。

它一日日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霍北寒不想放它走。

在这个星球,它根本不可能在外面活下来。

它开始用嘴啄窗户的裂缝,扇动翅膀撞上窗户,想要飞出去。

霍北寒可以想象,或许它在某个金碧辉煌的商团舰队上,也是这样拼命挣扎,想要自由。

或许,这就是它被抛弃在这颗荒芜星球上的原因。

它开始不吃不喝,嘴和嘴翅膀重新变得满是血迹。

它不知道它有多脆弱。

霍北寒不想让它死,可如果不放它走,它也要死了。它决心如果没有自由,宁愿现在就杀死自己。

他没有办法,终于在某一天打开窗。

霍北寒再见到它,是十天之后,它躺在废墟里,漆黑的眼珠不再有灵动的色彩,凝固上死亡的灰意,翅膀折断,破碎不堪。

他默默收殓了它的尸骨,埋在住所附近的土地里。

在霍北寒的记忆里,他当时并没有多少悲伤。他本就在日日在生死间求存,即使自己面对死亡,也是情绪淡然。

可不知为何,每一次精神力检测,他都会不断回到这一幕,循环往复。

这件事后不久,虫族冲破边境,帝国紧急征兵,霍北寒义无反顾征地抓住机会加入军队,一路走到现在。

梦境走到尽头,黑暗中,霍北寒向前走,又来到了梦境的开始。

又一次。

霍北寒熟稔地向前走去。

他又推开了那扇熟悉的黄色的门,下一秒,却停滞住动作。

房内的呈设还是一样,场景却不再相同。

窗户敞开着,上面还留着雪球撞击窗户时留下的痕迹,俨然是已经放它离开后的景象。

而在另一侧,一个穿着校服,面容青涩的男孩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乌黑的眼珠朝他看过来。

时安。

霍北寒心跳开始加速。

只是梦境,他提醒自己。

“将军,”Omega漆黑的眼珠望着他,眼神竟是现实中从没有过的亲昵,可却郑重无比地说,“我要走了。”

“您愿意让我走吗?”

“您会让我走吧?”

霍北寒心中顿时一阵无名的恐慌。

他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他走过去,想要阻拦,却发现自己如同幽灵一般没有实体,和Omega交错而过。

时安站起来,看着他,神情充满告别的眷恋,却坚定地走向门口。

门外,战乱的霍乱又席卷到了附近。

他就那么看着Omega推门离开,决绝地走入漫天炮火之中。

-

检测室,时安紧张地守在陷入沉睡状态的霍北寒身边,记录着数据。

为了防止取样结果杂乱,检测室内只能留着一个检测员辅助。

其他人员则在外面的仪器上盯着数据。

和以前对霍北寒进行测试一样,霍北寒的精神力极高,自控力也很强,取样图像非常稳定。

“我就说没问题吧……啊?”

程思思突然发出惊讶的叫声。

就在她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屏幕上,一路平稳的曲线居然突然产生了极大范围的摆动。

霍北寒出现精神力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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