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个尘封许久的名字见了天日。
在收拾的过程中,那位鬼杀队剑士不经意间看见了这个名字,也比较巧合的是,他在鬼杀队的等级并不低,他知晓有关这个名字的许多故事。
如同命运的指引一般,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卷轴的尾部,赫然落着一个名字,一个值得把这副画送到产屋敷宅让主公大人亲自定夺的名字。
这才是今天会议真正的主题。
苍白的手指落在卷纸上,产屋敷耀哉正要接着将最后的部分展开,就察觉到了身边剑士与众不同的反应。
和从始至终都疑惑着的其他人不同,富冈义勇和锖兔无疑是这间和室内受到冲击最大的两个。
一直以来都不曾松懈的呼吸法都乱了几秒,富冈义勇和锖兔疑惑地皱起了眉头,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只是那画上人无比熟悉的面容。
那画上人明明就是他们不久前才在时任屋见过面的阿织。
以往,倘若分配的任务在吉原附近,并且在除完鬼还不着急前往下一个地方时候,富冈义勇和锖兔会利用鎹鸦传递给阿织短暂见面的消息。
自加入鬼杀队以后富冈义勇和锖兔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大多都在这期间产生,可以说每次在去往的路上他们的心情都是极为轻松的。
而阿织大多会高兴地坐在桌子前,桌面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因为她经常会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零食和他们分享。
但她偶尔也会比较安静,不是那么开心地等待着,每次还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惹得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往往并不很复杂,甚至称得上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诸如加班了、偷懒被老板娘骂了、买不到合心意的点心之类的。
这类问题都很好解决,日常生活中她最大的烦恼也不过这些了。
每每这时,富冈义勇推开虚掩着的门,又或者是锖兔从窗外翻身进入室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女喜笑颜开或者是有些闷闷不乐地等待着的样子。
她微垂着眼眸,弯弯的柳叶眉下那浓密的睫羽在脸上打下细细密密的阴影,柔顺的下颚弧线,冷白的肤色与乌黑的发更衬得人好看几分。
因为需要和记忆中的少女做比对,所以两人才清楚地认识到了,原来之前已经司空见惯的画面竟被如此深刻地存储在脑子里,等到需要的时候根本不用费什么劲就弹了出来。
时任屋并不十分明亮的昏暗灯光下,阿织浅笑的模样与那泛黄画卷中的女子——几乎重叠在一起。
——太像了,甚至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倘若不是已经知道这是一副几百年前的画,富冈义勇和锖兔都怀疑是有人比对着阿织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从未料想到的事情让他们有些许的失态。
这样的表现引起了产屋敷耀哉的注意,自然也引起了伊黑小芭内的不满,他乌黑的瞳眸注视着有些震惊的富冈义勇,冷着声音道:“富冈是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伊黑小芭内对富冈义勇的讨厌深入骨髓,他拖长嗓音阴阳怪气,不放过任何一个挑刺的机会的。
黑发剑士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看了伊黑小芭内一眼,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针对了,然后又看向了端坐着的锖兔。
“小芭内!”产屋敷耀哉发声制止,然后探究性面朝着富冈义勇和锖兔,眉眼间依旧是温润的神色,却也带着些疑惑,“义勇和锖兔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天光被浮云遮掩了起来,室内骤然变得暗沉了起来,穿堂风缓缓吹过,年轻主公的话音在微风中刚落,便有声音紧接着响起。
“主公大人。”
肉发剑士恭敬地微微阖首,落在画卷上的目光泛起圈圈的涟漪,似乎是被触及到了心底柔软的地方,冲淡了周身的强硬气息。
锖兔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道出,他自然是不会隐瞒的,但内心的浓郁的不解仍然让他停顿了一下,“阿织…与画上女子十分相像。”
他的眼眸又安静地划过画卷,为了表示出相像的程度,沉声对年轻主公说道,“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