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雾看不透什么意思,她不记得她在现实世界中见过这两个人,但这对夫妻好像认识自己。
党凌葶略带懊恼的声音在时雾耳边响起,将时雾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听见党凌葶说:“我忘记了你要来找我的事情了,对不起,还让你跑过来这里找我。”
时雾温声道:“不要紧,恰好我也不知道要玩什么,过来这里还好玩一点。”
党凌葶也不知道时雾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开心了不少,感觉自己的“失约行为”都没那么恶劣了。
在水潭里泡着固然舒服,但水潭上方也同样悬着太阳,在太阳的照射下,党凌葶很快又出了一身汗,而且晒久了,她感觉眼睛都有些花了,她说:“好大的太阳,我要上去了。”
边说着边爬了上岸。
党凌葶都上去了,时雾当然也不可能还杵在潭水里,也跟着上了岸。
党凌葶上去后,捡起了刚刚放在草堆上的相机,又拎着自己脱下来的鞋袜,招呼着时雾跟上自己,飞快地找到了树荫之下,毫无形象地坐到了地上。
“好热呀!”党凌葶一坐下来就忍不住抱怨,“怎么感觉今天格外热?”
她记得昨天打羽毛球的时候虽然也有太阳,但没今天的那么刺眼、那么多毒辣,也没有那么热。
时雾将党凌葶的话听了进去,四周搜寻了一番,最后视线定格在某一位置,径直走了过去。
党凌葶见时雾一言不发就走了,连忙出声问道:“陈雾,你要去哪里呀?”
时雾没有回应她,而且也停了下来。
党凌葶远远看见时雾好像在摘什么,但时雾挡住了,她没看清。直到时雾回来,她才发现原来时雾摘的是几片比寻常叶子要大很多的一种植物的叶子。
时雾扬了扬手中的叶子,说:“我去摘这个,这个够大,应该可以扇扇风。”
党凌葶一愣,知道这是时雾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她没想到她随口一句抱怨,时雾居然认真对待起来了。
时雾在党凌葶愣神之际,已经将几张叶子叠在了一起,她站在党凌葶面前,双手上下挥动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党凌葶真的感觉有一阵风迎面而来。她闭上了眼睛好好地感受着这人为制造的风,她觉得好像也没有很热了。
没过去多久,党凌葶就站了起来,从时雾手上拿过叶子,说:“好了,接下来该轮到我来给你扇风了!”
时雾刚想拒绝,党凌葶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到了前面去了。党凌葶问:“准备好了吗?我来了!”
说罢,学着时雾刚刚的样子挥动起叶子。
太阳升到最高时,党凌葶被丁文文喊了回去,时雾也在树荫下和党凌葶告了别。两人分开时,党凌葶还特意约定下午去找陈雪玩。
陈雪是个不能安定下来的人,别人不找她玩,她就去找其他人玩。她今天本来也打算去找时雾的,临出门改变了主意,往小学的方向去了。
她之所以选择去小学,是想碰碰运气,看林咫在不在那边。想来她也有几天没见到林咫了。
陈雪和林咫能碰到一起要不是靠运气就是靠前一天约定地点。但这几天陈雪并没有去找林咫玩,自然没有约定,她只是猜测林咫会在学校,打算过去看看,若是不在,她再去找其他人玩。
陈雪慢悠悠地往集市方向去,今天的集市摊贩少了很多,或许是忙着收稻谷,或许是因为太阳毒辣早早收了摊。
陈雪沿着路很快就走到了学校门口,穿过大门再往里走几步路就看见了戏台上坐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其中小的那个就是林咫了。陈雪觉得自己今天运气还不错,又在学校找到了林咫。
事实上,这和陈雪的运气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林咫五天里有三天是往学校跑的。尤其这一个星期跑得格外勤快。
林咫在姑姑家也很无聊,再加上在姑姑家远不及在自己家自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姑丈总在防备他。
原因也很可笑,他姑丈上个星期丢了两块钱,怀疑是林咫偷拿了,毕竟那一家人里就他一个外人,怀疑他很正常。林咫也试过自证清白,比如他姑丈丢钱时他压根就不在场。但怀疑一当成立,罪名就相当于定下了。
林咫还是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在姑姑家,林咫只能感受到姑姑给的温暖,其他人带给他的只有压抑,但姑姑白天在外头工作,晚上才会回来,所以他一有机会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