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陈雪身后,幽幽道:“待会儿记得把椅子搬回去。”
时雾这般毫无预兆地出声,吓得陈雪一激灵。陈雪狂拍胸口,指责时雾:“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还有下次不要突然说话,真的会吓死人!”
被指责的时雾毫无悔改之心,回道:“不做亏心事,怎怕鬼敲门?”
陈雪听这话,直接就翻了个白眼。
“我换好衣服了,我们要去哪里玩?”
党凌葶拿着她刚换下的裙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边朝两人靠近边说。
陈雪也从躺椅上起来了,她搬起椅子,说:“要不要去我家玩?会打羽毛球吗?”
党凌葶目光跟随陈雪,点头说:“会一点。”
陈雪将椅子放回原位后,说:“太好了,我不会。”
党凌葶满脸问号,她说:“我以为你问我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打羽毛球。”
“确实是,”陈雪说,“不过并不影响我不会,所以请你多担待了,给我放放水,不要让我太丢人。”
党凌葶没想到还能这样,她其实也不懂打羽毛球要怎么放水,但是她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了。
“那走吧!”陈雪拉起党凌葶的手,好姐妹一起走。
“我也去。”许久没等到邀请的时雾忍不住了,直接伸手出来抓住了陈雪和党凌葶牵在一起的手。
眼见从好姐妹的手牵手变成了喊加油口号的交叠手,陈雪干脆地撤走了自己的手,她看着时雾,疑惑地问:“你不是还要拔花生吗?”
时雾坦坦荡荡:“休息时间到了。”
“那我们走?”虽然陈雪觉得时雾是想偷懒,但多一个朋友一起玩,何乐而不为?
陈雪把两人带回家时,她爸爸妈妈都还没有回来,于是她就先带着两人上二楼她的房间参观了一下她这些天的杰作。
陈雪将她桌面上乱七八糟的各种笔从她的画上的四个角撤走,将她画的画拿起来展示给党凌葶和时雾看。
那是一副山水墨画。
党凌葶毫不吝啬地赞扬:“天哪,你画得真好,我只会用毛笔写字,画画不行。”
时雾眼中也闪过惊讶,前些天她听陈雪说在画画,她那时候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简笔画,没想到是这样的画作。
党凌葶和时雾的反应取悦了陈雪,她若是有尾巴,恐怕都要翘上天了。她表面上还得谦虚一下,“还好啦,其实也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
若不是她一直上扬的嘴角,党凌葶和时雾都要信了她了。
除了山水墨画,陈雪的房间里还挂着几副裱起来的毛笔字,也写得很好。
时雾将陈雪的作品一一扫过,眼里掩饰不住的欣赏,那是对陈雪的才能欣赏。作为一个看过这个世界剧情的读者,时雾竟也不知道陈雪还有这项技能。她突然意识到,陈雪虽然在她的眼中只是小说中的一个角色,但在陈雪自己的视角里,陈雪是和她一样的活生生的人。
这些作品就是最好的证明,陈雪诞生在作者笔下,却走出了一条作者都不知道的路。或许不止陈雪,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也是这样,都有属于自己才知道的,连创造出他们的作者都不知道的秘密。
参观完陈雪的杰作后,三人终于回归了正题,回到一楼院子打羽毛球去了。
陈雪说自己不会打羽毛球原来不是谦虚,她是真的不会。第一回合就是她和党凌葶对打,球没接住就不说了,结果发球发了好几次都没发出来。
党凌葶虽然觉得笑话别人不太好,奈何实在好笑,她又不是能憋住的性子,终于在陈雪第五次发球依旧没让球拍碰到球时,党凌葶就笑起来了。
“肯定是我这个拍子不好!”陈雪气红了脸,又被笑话,于是开始给自己找补。
“嗯,”党凌葶憋着笑,举起自己手上的拍,问,“要不要和我换?”
陈雪眼睛一亮:“那可以!”
换过球拍的陈雪在第三次发球时将球打了出去,这一刻陈雪和党凌葶都升起了“真不容易”的念头。
由于是三个人一起玩,所以当然是谁输了换下一位。陈雪的“技术”也使她很快就下了场,换时雾上了。
时雾和党凌葶两人很配合,打得有来有回。到后面两人谁也不让谁,久久分不出胜负。她们两个打没打累陈雪不知道,陈雪只知道自己要看累了。
党凌葶接球的间歇还抽空看了一眼陈雪,然后就让她看到了陈雪在打哈欠。她想了想,一直都是她在打也不太好,就故意输了,下场换陈雪上。只是陈雪这个家伙实在是不争气,没几分钟又下了场。
考虑到陈雪是真的不会,为了不让陈雪丧失游戏参与性,时雾和党凌葶两个人没经过商量,就达成了一个共识:打得差不多了就故意输一下换人。
如此玩了两个小时,陈雪的技术见长,也能连接几个球了。
“我差不多要回去了,”党凌葶将球打出去后,说道,“不然我爸妈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