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他用和太宰治某些时候几乎一致的柔和声调这样说。
太宰治是森鸥外唯一曾认真作为继承人所精心培养过的孩子。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更爱他身上无与伦比的孤独和才华。
然则可悲可叹,世事不得万全如意。
他看到了那个孩子长大的样子,如果,就那样留在他身边的话。
“难得我特意调整了着装。”太宰治好歹是自己站直了,他原地轻快地转了一圈,面上多出一层笑意,“怎么样,比森先生都高了吧?”
故作柔软的语气比记忆中更亲昵。
不过还真是,这得有一米八了。
森鸥外对照着旁边的中原中也目测了一下,这俩人原来差不多的。
中原中也冷漠地把帽子扣上。
森鸥外自若收回视线,不在乎来自干部小小的抗议,他将不合时宜的惆怅收起,让理智主导了这场意外的会面:“当然,很高兴看到太宰君的成长。让我们进入正题,今日特意来此有何贵干?”
太宰治站定。
说实话,森先生之前的样子他很难肯定算不算得上憎恨,现在算了,太晦气。
太宰治没有破绽地微笑:“我没事找首领,不过确实,特意来这里找森医生。”
用重音强调了称呼。
医生、老师。
太宰治是森鸥外唯二的学生,唯一的弟子。
最近局势平稳,工作量在可调整范围内,他斟酌过后,说道:“坐吧,太宰君,中也君也是。看来话题会很长。“
这两人什么时候又混到一起去的?
太宰治自来熟地蹦回了沙发上,中原中也站在沙发边等森鸥外在一侧的单人座位入座后,坐到太宰治身边。
爱丽丝放下画板板着脸去泡茶,行走路线专门绕了好大一圈。
“看到小的森先生这么讨厌我还是有点难受的。”太宰治捂着心口哀戚。
森鸥外笑而不语。
这个永远不知道改口的小混蛋。
“开始吧。“他的表现同样没有破绽,温和地说,“太宰君,临时教学由问题开始,有异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