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剧情伏笔太多,余容根本没有细想。
现在她才想起,作者在作品简介中提到:
“祁桐岂知养虎为患,慕遗风表面纯良无害,实际却是想把女主占为己有、心机深沉、病态扭曲报复心极强的‘黑莲花’。”
黑莲花!
余容继续怔怔看向他。
那抹红双手环胸,面带并不入眼底的微笑,慢慢走过来。
他的头发很黑,额前刘海自然垂下,银冠束起的高马尾,被夜风吹得如丝飘荡,添了几分不羁。
他的眼眸也很黑,沉沉如渊,好似怎么吹也波澜不惊。
可身上却十分反差地是一袭红衣。
衣襟上沿着领口绣着白丝,束袖上图案如云纹,银色饰品似纽扣一环一环分布其上。
腰带也是繁复的银色饰品,长长的流苏垂下,走起路来一步一动,颇具生趣。
若是武侠剧里,这样的少年可担“鲜衣怒马少年郎”的称号。
除了,腰间的香囊,是极其不搭配的绿色。
不过,黑莲花应该是这样的打扮吗?
“虞小姐,你在发什么呆?”
慕遗风已经走到跟前,斜睨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高了差不多两个头的距离,垂下的冷然阴影,颇有种压迫感。
虞容太矮了!
余容记得书中写到,原主极致追求一种柔弱病态的美。
不仅双颊无肉,腰肢轻盈一握,连身高也不怎么长了。
和宋清清冷卓绝、楚楚可人的形象相比,她显得瘦弱而单薄。
而与女主角那身材修长、浑身散发着女性魅力的形象相比,她又身材平平,实在是相形见绌。
因此,她对这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女主心生嫉妒和怨恨。
然而,还没来得及有机会下手,主角团就奔赴下一个案件,而她也成了一个废物哑巴。
从回忆中回过神,余容抬头,强迫自己脸不红心不跳、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我做噩梦了。是不是魇妖,你们才是捉妖师,怎么问我,那么不专业的吗?”
当然,最后一句她是咕囔着说的。
想起来他问了两个问题,顿了顿,又一脸愤恨责怪说:
“对啊,你们还好意思说,那妖怪是从窗户逃走的,你们肯定粗心了窗户没贴镇妖符吧。”
说完,余容自己都心虚地眨眨眼,咽了咽口水。
她哪里知道窗户贴了没有,总之不能让人发现她知道怨灵的存在就对了。
对,不能心虚,不能心虚,那是原主干的,和她余容有什么关系。
于是她叉着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慕遗风。
慕遗风就那么用一双饱含水色的眼睛看着她,盯了一段时间,忽然诡艳一笑:
“嗯,你说得对,是我们粗心了。”
余容松了口气,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谁知这一动作扯到后背的伤口一阵发痛,眼下却只能强忍着不适,大方道:
“没事,妖怪除掉了就好。”
那边的虞宁扶着宋清,忽然焦急大喊一声:
“清儿,清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痛,肚子痛。”
宋清脸色苍白,冷汗淋漓,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摩挲,看起来痛苦万分。
不会还是被吓得流产了吧!
“大夫,保胎的大夫来了,二小姐。”
方才的小丫鬟找了一圈才找到自家小姐的位置,眼下急急忙忙赶来,正是时候。
余容立刻把人迎上来,催促道:
“来得正好,先帮夫人看看。”
大夫上前把脉后,行了个礼:
“夫人只是受了惊吓,脉象不稳罢了,喝两副保胎药便好。”
还好还好,没有闹出人命。
气还没来得及松,黑莲花又冷不丁开口了。
“哦,虞小姐,你真是有先见之明,未卜先知,大夫找得挺及时。”
这下全场都安静了,恐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